在這無休止的,莫名的,深沉的悲痛中,慢慢我好像掉進了羅蘭的記憶旋渦,去搜尋一切關於“墨秋生”的記憶。
那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從小到大好像都有聽家人有意無意間提到,對那個名叫羅蘭的我來說,他好像就是個“別人家孩子”般的存在,雖然可能出於保護我,我們家從來沒有把陰陽術的秘密告訴我,但我從小依然被強製著要求熟讀奇門五行八卦的典籍。想來其實也是想讓我在以後繼承家業的吧。
再說墨求生,因為小姐小時候對這些五行八卦的知識一點興趣都沒有,老爺夫人恨鐵不成鋼,於是犯了國人家庭常說的,拿別人家的孩子舉例子的習慣,而墨秋生就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從小,我隻記得,雖然沒見過他的麵,從父母口中我早已對他的名字如雷貫耳,什麼易經莊子,他一點就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所以一開始羅蘭對墨秋生的印象是排斥的,討厭的。
直到那天,羅蘭背著父母,私自跑到城裏看廟會,據說是這裏的太守由帝都來的將軍全盤接手,今天會在這個廟會上舉行繼任儀式。
依稀記得,那天的燈火,把偷喝了一整壺“桂花釀”的羅蘭的臉印得緋紅,她想去河邊走走,怎奈不勝酒力的她第一次感覺到無法走直線的體驗,一出門徑直的就要撞上一個華服錦衣的男子。
就在羅蘭意識到自己要撞到別人卻沒辦法控製住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一股巨力托住了她,沒錯,是巨力。。。羅蘭回過神來才發現一張奇醜無比的臉在盯著自己,沒錯,就是那個丫鬟小葵。他後麵站著的,是那個本來要被自己撞上的華服男子,此刻正色眯眯的盯著羅蘭上下打量。
不知道為什麼,羅蘭感覺到像是被毒蛇盯著的那種皮膚發麻的感覺,小葵冷哼一聲,無情的就要把羅蘭往地上甩。
將軍踱步走了過來,摸著下巴,又仔細瞅了羅蘭一會,然後冷冷的說了句,“帶回去”
“什麼?我沒聽錯吧”羅蘭大吃一驚,雖然是自己有過失,冒犯在前,但是這一言不合,不甚至都還沒有過一言的交流,就要把我帶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羅蘭的酒醒了一半,趕忙想要道歉。
“帶回去”將軍斬釘截鐵的語氣容不得半點質疑在裏麵。
“我已經道歉啦,對不起,對不起,我還要回家吃飯呢。。。。”
他的眼神,冷漠中透著點欲望,我不禁聯想到這幾個月來無數次這種眼神,一陣作嘔。那是不可置疑的,無法無天的,過於純粹的邪惡。
周圍的空氣凝滯,隻有我的心跳特別突兀,聽著小葵沉重的腳步聲才把我拉回當時的情景,告訴著我將要“提前”被帶走體驗夜勤病棟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