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沒名氣的新人來說,一首歌四萬塊真心不低,如果不是瓊瑤對他印象非常好,能給三萬就算不錯了。
白寧沒有直接答應,默默考慮著,偶爾瞥眼林聰,給他暗示。
林聰正處於大腦宕機狀態。他跟白寧的關係非常好,高中同班大學同校,卻從不知道白寧會寫歌,還受到瓊瑤青睞,四萬塊買歌。
李蘋臉色漸漸陰沉,以為白寧拿喬,想要坐地起價;瓊瑤對白寧的好印象也打了折扣,臉上笑容逐漸凝固。
好在林聰終於反應過來,兩步來到白寧身邊,大聲道:“大白,你想什麼呢!瓊瑤老師肯出四萬塊買你的歌,那是給你臉,你得揣著。還有李導,要不是李導,你的歌哪有機會被瓊瑤老師看到?你不會嫌錢少吧?”
這個棒槌,可算醒了!
“怎麼會呢,我在尋找靈感構思片尾曲。”
“片尾曲?”
瓊瑤和李蘋對視一眼,李蘋問道:“構思的怎麼樣?”
“有點靈感,再給我幾分鍾,如果可以的話,兩首歌打包賣了。”
林聰立刻找來紙筆:“大白,瓊瑤老師和李導都在這兒呢,你得爭氣啊。”
白寧沒作聲,拿著紙筆寫寫停停,裝出構思模樣。
李蘋遲疑的問瓊瑤:“瓊瑤老師,會不會耽誤你時間啊?”
瓊瑤搖搖頭:“沒關係的。他是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更難得的是對我每部作品都有著非常深刻的理解,剛才他就是看你們拍戲的時候創作出這首歌。給他點時間,我很期待他下一首歌。”
“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
和你一起數天上的星星,
收集春天的細雨,
……”
幾分鍾後,白寧斷斷續續清唱起來,手裏塗塗畫畫的。慢慢的,他越唱越流暢,手中的筆快速飛舞,在白紙上留下一行行歌詞。
瓊瑤身體前傾眼睛發亮,跟著白寧的清唱有節奏的輕點著頭。
見到這架勢,李蘋就知道這首歌多半唱到瓊瑤心裏了。他衝著林聰一招手,小聲問道:“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倆是死黨,多少年的兄弟,他從小就特別有才……”
“你叫什麼?”
林聰激動了。他跟了好幾個劇組,還是頭一次有導演問他姓名。“李導,我叫林聰。”
“你不錯,以後好好幹。”
李蘋簡單幾個字,林聰腎上腺飆到一百八十邁。
又過了十幾分鍾,白寧結束裝模作樣,完整清唱一遍,新歌《好想好想》出爐。
瓊瑤看過之後非常滿意:“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真不敢相信。一首主題曲,一首片尾曲,這麼快就創作出來,看來你對我的《煙雨蒙蒙》感悟很深啊。”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一直有看您的書,非常喜歡您的《煙雨蒙蒙》。”
“所以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古人誠不誆我。說吧,兩首歌你打算賣什麼價?”
白寧想了想,認真答道:“五萬塊。”
如果沒有瓊瑤之前提出的四萬塊,主題曲加片尾曲五萬塊很合適,前者三萬後者兩萬。可瓊瑤已經說了,主題曲四萬,這首片尾曲白寧等於才要價一萬。
對於白寧來說,多一萬少一萬的意思不大。他來《情深深雨濛濛》劇組,目的是為自己將來拍電影積累人脈。可是在瓊瑤、李蘋看來,這個年輕人沉穩內斂識大體,不恃才放曠知道感恩圖報,印象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