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有一聲槍聲響起。
站在最外圈的猴子腦袋一小塊瞬間爆裂,腦漿橫飛,紅紅白白的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可是現在卻沒有人在乎這些!隻有無邊的怒火!
“猴子!!!”
白木青的嗓子已經吼的嘶啞了。
“是誰,是誰!!有種你出來!老子要殺了你全家,殺了你全家啊!”白木青抱著倒地徹底失去呼吸的猴子,狀若瘋子。
救護車內原本不再折騰的項炎眼睛猛地張大,瞳孔都放大了許多,肚子上的血瘋狂的往外湧出,可是項炎卻像是想要求死一樣瘋狂的掙紮。
車裏最少有六個大漢死死摁住他。
“哥!”楊猛帶著哀求一樣的哭腔,咚的一下就跪在了旁邊,“哥,你別掙紮了,求你了,求你了!”
這個不怕掉腦袋,被人連砍十七刀都沒有叫一聲的錚錚鐵骨漢子,此刻麵色冷峻,眸子猩紅,暗藏無邊洶湧,隱忍著巨大的悲哀,頭低在那的瞬間渾身掩飾不住地顫抖。
“猴子肯定不會怨你的,我相信猴子肯定不會怪你的,當初我們四個人就發過誓,這輩子就是為了你死,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怨言,猴子現在完成了他的使命,他是好樣的!”
“哥,你不能有事,你有事我們四個誰也不活了,哥,你了解我們的,從來說道做到,猴子走了,他肯定不想看你這樣。你這樣,猴子就白死了呀!”
楊猛用哀求的語氣說道,跟杜蘭當初的語氣如出一轍。
剩餘的五個漢子中跟猴子關係好的,也一個個哽咽了起來,砂鍋大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連護士們似乎都被這樣的氛圍感染,也在旁邊輕輕啜泣120的笛聲呼嘯,項炎慢慢停止了掙紮。
老乞丐的麵孔浮現在項炎的腦海裏。
“你有血劫,有人要死!”
項炎隻感覺腦袋發脹,喉嚨一甜,“哇”的吐了一口血後,腦袋一歪,徹底昏迷了過去。
到了醫院門口,門口已經聚集了好幾百個人,有穿黑衣服的,也有穿其他的,有寸頭,也有鄉村非主流,有三十多歲的,也有十來歲的。
白木青站在最前麵,臉色嚴峻,絲毫看不出來剛才抱著猴子痛苦時的模樣。
原來他早早來這裏布置,就是怕這邊還有埋伏,還有狙擊手。
“兄弟們,廢話我白木青不想多說,你們也知道我叫你們來是幹什麼的。”
“我們今天要保護一個人,一個對我,對你們也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敵人有狙擊手,我不清楚還有多少暗手,隨時可能丟掉性命,我讓你們來就是要你們用你們的身軀為這個人擋子彈,你們怕麼?!”
“不怕!”
“你們的血熱不熱?!”
“熱!”
救護車開著笛聲很快來到,所有的人一下子呼呼啦啦全圍了上來,即便大家知道下一刻很有可能自己就要被狙擊手的子彈穿透,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退縮。
昏迷的項炎剛被抬出來,立馬就被人層層圍住,把昏迷的項炎圍的密不透風。
護士們都被擠得插不上手。
項炎不想醒,不願意麵對現實。他第一次覺得,活著原來是這樣的痛苦?
到底是誰?要這樣致自己於死地?
明明自己已經金盆洗手,發誓要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啊。
項炎想不明白,所以他不願意醒來。
他渴望這是一場夢,一場還沒有清醒的南柯一夢。
夢醒來時,李太剛還是那樣的青春熱血,不停的圍在自己身邊求著被收下當小弟……
夢醒來時,杜蘭還是那麼的蠢萌,總是生自己的氣,還會拿走胡美靜給自己的酸奶,還會和周海茜商量怎麼對付自己……
夢醒來時,猴子還是那樣的灑脫,抱著西瓜在網吧跟自己一起打遊戲,還會喜歡騎著摩托到學校裏麵到處轉悠,尋找合適的學生妹下手,還會在夜排檔一邊吃飯一邊吹捧自己的光榮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