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兄?”水雲天柳眉一挑,覺察到煊燼隻是看著洪荒護衛發呆,不由得朗聲呼喚,“可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了?”
煊燼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又微微歎氣道:“這些異族也確實可憐,不知不覺間竟作了他人的棋子。”
水雲天嘴角一勾,“哦?煊兄說說看。”
“第一,異族向來安分守自,就算有異動也定是獨自行動,像今天這樣,十數異族凝聚在一起,必定是有人從中謀劃;第二,這些異族,特別是蛇蠍二族,也是千年大族,千百年間也從未離開紅土廢墟如此之遠,而此次更是精銳盡出,難道不覺得可疑嗎?這第三......”煊燼一頓,又是歎了口氣。
“第三怎麼了?”水雲天問道。
沉默了片刻,煊燼看著不遠處橫七豎八的異族屍體,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輕聲說道:“我曾經和狗族族長豺嘯打過交道,此人粗中有細,曆來求穩,卻沒想到就此斃命,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些異族中傳承的法寶,此刻已經盡數落入了拓跋穹手中。”
“不錯!”水雲天沉聲說,“煊兄所言甚是,若水城中的土靈宗門人已經全部消失,拓跋穹這一走,也說明如今的土靈宗不懼怕水靈,可是土靈宗哪裏來的底氣來叫板,煊兄可曾想過?”
煊燼突然張大了嘴,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這,這...傳言難道是真的?”
水雲天緩緩點了點頭,“我也是最近才發覺此事,土靈宗這些年來培養出的年輕力量不在少數,而且跟邪靈交往密切,隻怕這些還隻是冰山一角,要是這些異族是棋子的話,拓跋老鬼,還真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
兩人沉默了一陣。
“你也出手了吧。”煊燼突然說道。
水雲天扭頭看了煊燼一眼,眼中的凶狠一閃,剩下的盡是驚訝,“哈哈哈哈...煊兄,說句實話,你莫要生氣,火靈宗若不是有你撐著,早就盡顯頹勢了,煊兄不論心思見識,還是靈力手段,都遠勝你那些同門,火靈宗出了一個煊燼,當真是上天眷顧啊。”
煊燼一愣,聽到水雲天扯開了話題,竟然誇上了自己,聽到水雲天說起火靈門下無英才,也是黯然神傷,煊燼如何不知,火靈宗年輕一代多是泛泛之輩,自己也是大感頭痛,今天聽到水雲天挑明了,又見到洪荒護衛靈力非凡,更是心煩意亂。
又是一陣沉默,煊燼問道:“還有一年多,又一批孩子要進涓流館了吧。”
水雲天別有深意的看了煊燼一眼,說道:“對,一年過後,也還要出館一批,不知可有火靈的傑出人才?”
煊燼冷哼了一聲,嘟囔道:“傑出人才?傑出人才哪有等到開館的時候才出館的?”
水雲天“哈哈”一笑,眼珠轉了轉,想說什麼,卻終是沒有開口。
流波殿正殿翠微殿中,煊孟馨看到眾人走遠了,趕忙招呼水天雄和水天霸。
二人仍然跪著,臉色發白,左顧右盼之下,滿是擔驚受怕。
“快起來,快起來啊,人都走了,你們想在這等著挨打啊。”煊孟馨氣鼓鼓的說。
水天雄喉頭滾了滾,張嘴說道,舌頭都有些打結,“不...不好吧,爹...爹讓跪在這,我們要是走...走了,爹會把我們的腿打...打斷的。”
水天霸也附和道:“是啊,煊妹,你要是站累了就坐一會吧,我們跪著就行。”
“再怎麼說也是你們的爹啊,怕什麼啊!”煊孟馨雙手插著腰,眼眸怒視著跪著的兩人,嗔怒道,“我就算捅了再大的簍子,我爹都不會這樣責罰我的。”
“煊妹,你不知道,以前爹是很疼我們的,隻不過......”水天霸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
水天雄接話道:“隻不過最近幾年,爹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嚴厲了好多。”
煊孟馨咬著下嘴唇,看了他們半響,這兩人隻是低著頭跪著,也不敢接上煊孟馨的目光,煊孟馨在殿裏踱來踱去,見二人還是不聽自己的,便賭氣說道:“你們兩個傻蛋,在這等著要挨打,現在跑出去,沒準你們爹就忘了,說不定就不打你們了,我現在要出去散散心,你們陪我去不?”
這要是在平時,不用煊孟馨主動要求,二人就屁顛屁顛的圍繞在煊孟馨左右了,可此時聽了煊孟馨的話後,二人身形具是一動,卻沒有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