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水天雄這一指,楊二生遙遙看到了四五個穿著緊身衣的少年,有男有女,正在那裏衝著他們招手。待眾人走近了的時候,那個傲慢的少年喊道:“人都到齊了,我們走吧!”
那些人紛紛答應著,其中有一個紫衣女孩埋怨道:“怎麼這麼慢啊,害的我在這等了這麼久。”
她說的是“我等了這麼久”,而不是“我們”,楊二生聽到身邊的煊孟馨低聲哼了一下,似乎是對她不滿,煊孟馨一貫刁蠻任性,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竟是沒有破口大罵,覺得煊孟馨似乎是變了,不禁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你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下來!”煊孟馨吼道。
楊二生吐了吐舌頭,不過心裏卻覺得很舒暢,看來煊孟馨還是沒變。兩撥少年回合了之後,煊孟馨環視了一圈,冷冷說道:“走吧,上山。”
眾人也沒有說什麼,那個傲慢少年一馬當先,朝著西北方向走去,隻聽得那個紫衣少女說:“上官哥哥,你真是勇敢,竟然敢一個人上那餓狼山去。”
那傲慢少年回頭看了她一眼,淺淺一笑,也沒答話。紫衣少女似是對他很熟悉,對他這幅愛答不理的樣子也沒表現出什麼,反倒是哈哈一笑,突然看到了穿一身破舊衣裳的楊二生,手裏還捏著一個黃橙橙的東西,奇道:“你手裏拿的什麼?”
楊二生猛地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口中“啊”了一聲,道:“這是梨子,可好吃了,給你吃吧。”
紫衣少女聽了這話,登時滿麵微笑,笑說:“我可不吃,還是你自己吃吧。”
楊二生剛想說話,突然覺得胳膊一疼,煊孟馨又掐了自己一下,這一下疼入骨髓,楊二生感覺到胳膊上那小塊肉都要被她擰下來了,本想大聲喊叫,但是這麼多人在場,硬生生的咬牙忍住了,隻覺得在眾人前丟了麵子,怒視煊孟馨。
煊孟馨一指楊二生的手腕,低聲喝道:“你個奴隸,我允許你這樣看我了嗎?”
楊二生看到手腕上的紅繩,心中想到,我受了這委屈,娘親就不用到處看人眼色受人白眼了,這麼一想,隻覺得煊孟馨是自己娘倆的大恩人,她掐自己也是順理成章的,心裏的憤怒消了大半,居然還笑了出來。
楊二生站在那裏自顧自的發了會兒呆,發覺眾人都走得遠了,才急忙小跑著追去,剛跑兩步,恍惚間覺得不遠處的樹叢裏似乎有什麼東西盯著自己,凝神看去卻又什麼都沒看到,隻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趕緊朝著眾人跑去。
眾人越走離若水城越遠,楊二生覺得走著有些吃力,發現是一個上坡,想起來剛才那個紫衣少女說什麼“餓狼山”,才意識到是正在往山上走,也不敢去招惹煊孟馨,便湊到了水天霸身邊,輕輕問道:“霸哥,我們要去幹嘛啊。”
這一聲“霸哥”叫得水天霸心裏美滋滋的,左手還搭在了楊二生的肩上,道:“放心,這次不是捉弄你,也不會再把你放飛到空中去,咱們是去為民除害,消滅僵屍的。”
楊二生吃了一驚,顫聲說:“僵…僵屍?山上有僵屍?”
“正是,別怕,我們身為靈門後人,當然要做一些正義的事情啊!”水天霸說著,臉上兩塊肥碩的腮肉正氣凜然的晃悠著。
看到楊二生沒言語,水天霸又煞有其事的道:“我們都是若水城年輕一輩中的傑出人才,呃,當然除了你,所以說我們肩上的責任重大。”
楊二生呆呆的看著他,而水天霸則以為楊二生的眼中滿是崇敬,“哈哈”一笑,一指水天雄和煊孟馨,道:“我們三個自是不必說了。”然後指了指走在最前麵的那個傲慢少年,說道:“他是落日樓掌櫃上官興的公子,叫做上官玉,他們上官家可是家財萬貫,除了若水城,在火靈烈焰堡,木靈柳木樁等地方都有生意,興盛了好幾百年,連我爹都要給他們上官家三分薄麵呢。”
楊二生點了點頭,水天霸又衝著那個紫衣少女努了努嘴,道:“她叫莫嫣然,她爹是開綢緞莊的,就是那個天錦綢緞行,若水城的整個綢緞生意都是她們家的,她們家的錢,隻怕比若水城的水還多呢。”
楊二生默然咂舌道:“比…比水都多。”
“是啊,還有那個兩手都戴著個鋼圈的,名字叫作項冶,鑄造世家,那個麻花辮的,叫趙琳,她爹幹嗎來著…”水天霸拍了拍腦袋,“我忘了,反正都是望族子弟,要不就是商賈巨富,他們中隨便一個都是你家那個破飯館的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