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我逢人便詢問醫館在哪裏,問了幾個人後其中有個帶著三歲小孩的大嬸說要去仙風草堂抓藥,便想帶我去。那大嬸介紹說仙風草堂是城中最好的醫館,那裏每天都排了長長的隊伍。既然是城裏最好的草堂,生意又那麼好,一定能醫好公孫婷的毒,看來我是問對人了,我便興致勃勃的跟著那大嬸穿過幾個街道,來到一家醫館。這家醫館當真令人驚歎,即便在大家睡覺的午後,醫館門前也排滿了人。我跟著大嬸加入人流,仰頭看了看醫館的牌匾,仙風草堂四個大字筆力柔中帶剛,筆畫端正秀雅,倒是符合醫者的一貫性格。但是接下來我不得不歎氣,人實在是太多了,簡直像在電影院大片上映時候瘋狂湧入影院的場景,又像是名勝景區的人山人海,時不時要被後麵的人流擠壓就是被前麵的人碰撞,這種被壓縮在一個狹小空間的憋悶感覺著實令人難受,我萬萬想不到區區隻有三千萬左右人口的三國時代怎麼會那麼擁擠。
終於要接近仙風草堂大廳了,我滿懷期待的朝裏麵東張西望,像探秘般搜索著屋裏的所有信息。隻見大廳前台站著一個專門負責收銀的小夥子,然後視線往右移動一點便可看見堆放藥物的藥櫃,有好幾個青年人在忙裏忙下的抓藥,稱重,喊收多少錢,而大廳中央擺著一排桌椅,有兩個看上去六十歲左右的須發皆白的老者在給病人把脈,詢問病情。隻是有個奇怪的地方,左下角的一張桌子始終空著沒有人,我起初以為是給病人休息用的,但我觀察了許久才發現事實並非我所想象,那是空桌子啊有誰會把它當椅子坐在上麵休息呢?我隻看見一些排隊站在那邊的人將隨身帶的包袱卸下擱在那而已,就像現代學生高考一樣每個考場都有放違禁物品的桌子。
正遐想間,我前麵一個歪著脖子的老爺爺走到一大夫麵前,一手指著自己脖子一邊支支吾吾的叫著。
那大夫隻是簡單掃了他一眼,道:“老人家是脖子無法正過來嗎?”
“嗯嗯……一要扭頭脖子就十分疼,不敢動啊……家裏人怕傷了我骨頭……沒敢亂動……”
“哦……我知道了。”那大夫看向之前的那張空桌子,長長歎了口氣,道:“今天他不在,這個傷我實在無法給您處理,抱歉。下一個……”
“嗚嗚……”老人失望的叫著,流下了眼淚。
“誰說我不在了?剛剛我不過是去幫一個病人開刀切除壞死的肝而已。”
哇啊,那……那張空桌子上突然出現一個人,他隨手搬了一張椅子坐下,道:“你,把頭伸過來。”
“啊啊啊……”
老人明顯被嚇到猛地往後退,我急忙拉著那大嬸往旁邊閃躲以免被撞倒。我看了看那嚇人的大夫,他年紀比其他兩個大夫要年輕些,五十多歲左右,身著墨色長袍,頭係藏青發帶,看上去和藹慈祥卻又給人一種隨性不羈的感覺。
那大夫很無語的斜視那人,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天天工作遲到,扣薪水!這個月的提成獎金給我扣扣摳,扣完為止!”
“哎呀?聽我說完啊,因為那病人情況危急我不得不留在那裏啊……”
“哼,你還有什麼好說?自己看看每天空著的座位是誰的?想在這工作就給我好好幹,別給我罷工!”
“我什麼時候罷工了啊……冤枉……”
“哼,今天罰你不準呆在這裏影響我生意,識相的自己走,不然……我要解雇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