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翼忙道:“我兒何必這麼性子急?為父不瞞你說,這個張家姑娘隨張雲飛將軍在山西任上,已經兩年多沒有回京城了。眼下你要見她,隻怕不能。就是你的親事,也還要等皇上有了賜婚旨意,這事情才算定下呢。所以為父希望你今後在京城,凡事要謹慎些,別讓一些謠言損壞自己的聲名,更不要讓皇上和你的姑媽太後為難。”
郭慶雲聽了,急道:“父親隻會說我急,沒有想到你比我還急。既然人家張雲飛將軍一家人都還在山西,怎麼能這樣給我定親呢?再說,人都說女大十八變,張雲召將軍的女兒長得漂亮,張雲飛將軍的女兒就一定會漂亮?退一步說,就是這個張家大姑娘相貌好,難道就一定會答應我們的求親?隻怕父親求了太後姑母和皇上,皇上也未必會答應。”
郭德翼道:“慶雲,這個你盡可以放心,你太後姑母已經答應了,皇上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表哥,不可能不聽太後的吧?”
太夫人道:“慶雲,你聽你爹的,奶奶我如今快七十歲了,隻希望在有生之年,你可以給我多生幾個重孫子呢。我們郭家現在男兒太少了。你如果能娶到張相府上的大姑娘,奶奶我什麼都放心了!”
郭慶雲笑道:“祖母放心,孫兒我現在正在努力呢。就是沒有娶正室入門,我也會先讓祖母很快見到重孫子的。要不是三年前去範陽,父親隻讓我帶兩個女人過去,隻怕祖母早見到重孫子了。”
郭德翼聽了,正色說道:“慶雲,你聽著,為父把你叫來,就是要告訴你,既然我們要準備和張相府上結為親家,你這方麵可要給我收斂點。為父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張相一家最看重男子品性。你若再在外麵沾花惹草,當心這親事做不成!”
郭慶雲聽了,有些不屑地說道:“父親,你說這話我就不明白了。現在長安城的世家子弟和高門貴戶,哪個公子哥兒不是三妻四妾的,怎麼就我不行?況且我也沒有名正言順地納過一個妾,就是隨你去範陽,我也隻說是帶丫頭。你們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我之所以這樣做,我就是為了我們郭家。現在含煙生了孩子,可她也還是個丫頭,外人又有誰會知道?又有誰敢對我郭慶雲說三道四?我告訴你們,我雖然喜歡女人,但是凡沒有幫我郭慶雲生兒子的,一輩子也隻會是丫頭!若張家姑娘是這樣一個喜歡爭風吃醋的人,我可不稀罕!除非她是天下絕色!”
郭德翼聽了,生氣地說道:“慶雲,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我們郭家,如今已經赫赫鼎盛幾十年。這近二三十年,我們家都是靠祖上的勤王平亂之功,讓幾代天子一直器重我們。就是為父我,若不是你姑母太後和皇上,隻怕還做了不了範陽這麼一個重地的節度使。我雖然有武藝,但卻不通文墨,我原來和你這樣年紀時,總覺得自己武藝不錯,但沒有想到,第一次參加武舉應試,我卻名落孫山。慶雲,為父相信你可以比我強,可是一個家族要長久,最重要的不單是靠才學,而是必須有相當的親戚扶持相助。到時即使我們家有什麼為難,隨便一個親戚幫幫也就化了。”
郭慶雲道:“父親這麼說,那要是張家姑娘五大三粗,相貌難堪,我也要娶她做正室了?我可告訴你們,就是張相這個孫女長相齊整,我也不可能為了她一棵樹,放棄一片樹林。父親覺得我們郭家與張家結親有這麼多好處,那父親還是先打探好,若張相家的這個姑娘長相一般,還是個爭風吃醋的,我看還是選別家姑娘好。張相如今已經年滿六十,已經是風燭殘年。現在京城重要的文臣武將,也不單是張相一個人。”
郭德翼見郭慶雲滿臉不屑,還說出這麼多道理,忙厲聲道:“慶雲,你給我住嘴!我告訴你,這門親事隻要皇上肯下旨,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都要歡歡喜喜把人給我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