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過了辰時,李霆帶了朱衛和小德子進宮。
和以往直接去見天子不同,李霆這次帶了張嬤嬤準備的一些補品,先去大明宮慈寧宮拜見郭太後。
原來,李霆想到要讓小德子去見郭太後身邊的宮女巧兒,覺得還是親自去拜見太後。因為快半年了,自己從漠北回來,也該去拜見,郭太後畢竟是長者。
郭太後見李霆來拜見請安,十分意外。李霆親自呈上禮物補品,認真說道:“太後,兒臣雖然從漠北回來幾天了,今日才來拜見,還請太後恕兒臣不孝。”
郭太後忙笑道:“難為康王這麼有心,哀家有半年沒有見到康王了,不知道康王可去見了皇上?”
李霆答道:“前幾天兒臣剛回來見過皇上一次,因為太晚了些,所以沒有來給太後問安。今日兒臣敢剛進宮,一會去見皇上。”
郭太後笑道:“康王現在已經定親,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康王妃娶回王府?”
李霆忙道:“太後,張相說要等她孫女滿十六歲才嫁呢,現在我定的那個王妃才十四歲。”
郭太後笑道:“康王,哀家給你出主意,你讓皇上明年給定時間成婚,張相自然沒有話說了。”
李霆又道:“可是太後,兒臣定的姑娘還有一個堂姐呢,張相說肯定要先嫁姐姐,然後才嫁妹妹。”
郭太後見李霆說得認真,忍不住笑道:“康王,那都是女方家的托詞罷了,你也這麼相信?”
李霆忙道:“太後,怎麼會是托詞呢?張相是我朝宰相,怎麼會哄兒臣?況且他說得也有道理。”
郭太後見李霆果然和人傳聞的一樣死腦子,隻好笑道:“康王呀,你如今也十八歲了,你看你洛王兄,現在都有好幾個孩子了,你難道不想自己府上有孩子?早成親,自然會早生孩子的。”
李霆想了想道:“太後說得對,我改日再去問問張相。”
郭太後點頭道:“這就對了,康王,你若早日成親,哀家放心,皇上也放心。你去漠北這麼久,在那裏可習慣?”
李霆忙道:“不瞞太後,兒臣很喜歡漠北。在那裏騎上戰馬,可以盡情馳騁,兒臣覺得比這京城還好玩。”
郭太後笑道:“那康王說說看,漠北有哪些好玩的,除了騎馬。”
李霆想了想道:“太後不知道,漠北近陰山那裏,可以看到成群的馬牛羊,在離侯山和弓閭河,有不少牧民在那裏,晚上她們常燒起篝火,在那裏唱歌奏琴,還烤羊吃。”
郭太後聽了,笑道:“那康王覺得那裏的姑娘們漂亮,還是我們中原的女子漂亮?”
李霆道:“太後,兒臣沒有什麼仔細看那些女子,隻知道她們喜歡頭上紮好些小辮子,還帶上帽子,覺得她們唱的歌好聽,還有那烤羊肉好吃。”
郭太後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幾個身邊的宮女也忍不住捂住嘴巴,偷偷發笑。
李霆忙道:“太後,兒臣可沒有說假話,真的是這樣。”
郭太後忍住笑道:“康王,哀家自然相信你說的話。好了,不說這些,你嚐嚐這些宮裏新做的點心,你出宮好幾年了,看看是我們宮裏的點心好吃,還是外麵的好吃。”
郭太後說罷,讓宮女端來幾盤新鮮點心,李霆拿起嚐了一塊,忙道:“太後,這宮裏的東西自然是好的,可是我出去後,最喜歡去長安街買那些小點心吃,覺得皇宮裏的點心,都是甜味。兒臣更喜歡吃鹹味的東西,漠北的人吃東西,都是生肉烤著吃,兒臣也喜歡。”
郭太後道:“這就是宮裏和宮外的區別,不過哀家倒習慣了吃甜食。”
李霆道:“太後,以後多保重,若沒有其他事情,兒臣現在想去見見皇上,上次皇上說,要讓我們兄弟幾個好好聚一次。”
郭太後聽了,擺手道:“去吧,皇上這個時辰應當在昭陽殿看折子。”
李霆從太後處出來,見朱衛和小德子正在說話,於是道:“小德子,可見到你表姐了?”
小德隻點點頭,李霆道:“那你和朱衛去宮外等我,我現在去昭陽殿。”
李霆快步來到昭陽殿,見李三正端了一些點心要進去,李霆忙道:“李公公,還煩你幫我通報一下,我想現在見皇上。”
李三聽了,忙道:“康王稍等,奴才這就去給你通報。”
李霆聽了,站在殿外,隻一會兒,見李三出來道:“康王,皇上現在讓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