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霆聽了,忙道:“張相,雲飛將軍,不如明年我和青玉賢弟一起成親,到時雲召將軍也回來,你們家來次大團圓,豈不更好?”
張巡聽了,有些驚訝道:“什麼?康王是說阿琴和阿碧同時出嫁?這怎麼行?”
李霆笑道:“張相,這有什麼不行?我記得當年東吳的小霸王孫策和周瑜,他們兩個是結義的生死兄弟,娶的也是姐妹花大喬小喬,如今我和蕭賢弟一樣是好兄弟,一起娶親,不是省好多事情?”
張巡道:“這是前朝好幾百年的事情,我朝卻沒有這樣的先例。”
李霆道:“張相,我知道你不是個生搬硬套的人,你能沒有門戶之見讚同我蕭賢弟和張琴姑娘的婚事,為什麼覺得我的提議不妥呢?”
張巡笑道:“康王這話把我問住了。不過,不管阿碧還是阿琴,出嫁這樣的大事,還要她們的父母作主好。再說,阿碧明年還不滿十六歲呢。”
蕭青玉聽了,笑道:“張相,我大哥這個提議很好,我看這樣,我們兄弟明年冬選個好日子,到時張碧姑娘沒有滿十六歲,也不過隻差幾個月。我剛才已經說了,阿琴就是出嫁,也可以常來這裏陪相爺。我有空,也會像現在一樣常來。”
張巡聽了,隻好笑道:“縱然是這樣,現在才八月呢,到明年這個時候說也不遲。”
張碧起身道:“爺爺,我給你們倒酒。”
張雲飛道:“阿碧,這是第一杯,都給大家滿上!”
張雲飛說罷,笑看著李霆和蕭青玉道:“雲飛生性豪爽,康王和青玉可別見怪。我平常並不怎麼喝酒,但今天回來,第一次見到你們兩個這麼出眾的年輕人,我很高興,這第一杯酒,就當我先敬你們一杯。”
李霆蕭青玉聽了,忙起身道:“張將軍遠道回來,理當我們先敬你!”
張巡道:“都不是外人,我們一起先喝了這杯酒吧。”
張琴和張碧見眾人很快喝完一杯酒,於是也喝了半杯。張琴又給眾人倒酒,笑道:“爺爺,爹,你們慢些喝,別喝醉了。”
李霆聽了笑道:“張琴姑娘,那我和青玉賢弟呢?”
張琴羞紅臉道:“康王,我爺爺年紀大,我爹平常喝酒也不多,你和師兄畢竟年輕些,我和阿碧今晚就喝一杯酒。”
張巡笑道:“阿琴,你放心,爺爺不會喝醉。來,大家吃菜。今天的魚,是雲叔自家池塘養的,說是養了一年多。他送了好幾條魚,我覺得很不錯的,一會兒還有魚湯。”
張雲飛道:“阿琴,一會魚湯來了,你就去奏幾曲給我們聽聽。”
張琴道:“爹放心,你們現在安心吃酒菜。”
張巡突然想起道:“阿碧,你母親的飯菜端去了沒有?”
張琴忙道:“爺爺放心,嬸子和姨娘一起在後院吃呢,剛才廚下已經先端去了。”
張碧道:“爺爺,你隻管安心吃酒菜,我剛才來時已經叫阿蓮去吩咐了,隻不過我沒有對你們說。”
眾人把酒言歡,吃得正盛,張琴離席,走出樓閣,在廊子下坐定,慢慢奏起笛聲。
張琴奏出的輕盈旋律,時而吟唱般低回,時而激揚高歌,柔美動人樂曲,很快讓眾人沉靜下來。
此時一輪明月已經由東升起,清風伴著笛聲吹來,眾人的眼中好像看到了靜靜的小河岸邊,春光無限秀美,勞作的人們在田地裏忙碌,悠閑的人慢慢走在小路上。
隨著樂曲的柔潤與激情交互變換,眾人又像看到了江南碧波滾滾、煙霧繚繞的壯美景色。
張琴用心的奏著,吐音清秀通暢,幹淨利索,把深切的情感富有神韻的景致,都恰好地表現得淋漓盡致。
張雲飛道:“阿琴這曲音,和她母親還是有些區別。”
張碧道:“可是伯父,我認為姐姐奏得已經夠好了,姐姐畢竟在山上學藝幾年呢。”
張雲飛道:“阿碧,你在漠北這麼多年,你也去奏一曲給我們聽。”
張碧聽了,笑道:“好,伯父,我把在漠北學的曲子奏給你聽。阿蓮,你去幫我取笛子過來。”
這裏李霆想起一事道:“張相,聽說吐蕃的使者要來我們長安,皇上說他們是來進貢的,還來了一個王子和一個大將軍的兒子,你覺得他們是不是誠心來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