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玉道:“我聽師妹說,張雲飛將軍已經將張慧送到恒山武師父那裏學藝,若是我和師妹的婚期定下,到時張雲飛將軍一家都會回京城一次,羅將軍若是有意,不妨到時見一見張慧。若你們有緣分,也不過是等二三年。我大哥也是在張碧姑娘十四歲定下的。”
李霆笑道:“蕭賢弟這話有理,如果羅兄弟不嫌棄,我們這次大戰後,我們三人再來個桃園結義,你們看怎麼樣?到時我們三人是兄弟,我們的夫人是姐妹,定也成一段佳話!”
羅列聽了大喜道:“我羅列正有此意,不敢先說,是怕康王是皇室中人,說我羅列唐突!”
蕭青玉道:“羅將軍,我和康王大哥是一見如故,當即在東山結拜。若說唐突,就是我蕭青玉了。你們一個是堂堂康王,一個是幾代列侯之後,隻有我蕭青玉來自寒門。”
李霆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也。羅兄弟,蕭賢弟,那就這樣一言為定!”
幾人正說笑著,隻見探馬來報道:“康王,蕭將軍羅將軍,波利郎正在召集大軍,向這裏奔來,離這裏隻有十裏左右!”
李霆聽了,當即對蕭青玉和羅列道:“蕭賢弟,你到北路,羅兄弟到南路,我們準備迎敵,記住我們的約定!”
蕭青玉和羅列聽了,當即響應,一南一北飛奔而去。
半個時辰後,廣闊的大漠上,兩支大軍已經嚴陣以待。雙方旗幟在隨風飄動,刀劍槍矛閃著銀光,肅殺的氛圍籠罩大地,隻有雙方的戰馬,還在悠閑地望著前方。
波利郎那邊,門羅和圖拉分列左右,李霆一方,蕭青玉和羅列分列一邊。
首先是波利郎打馬往前,大叫道:“康王,今日我們就決一死戰,誰要是後退,就是孬種!”
康王李霆也策馬往前道:“好,波利郎,我也敬你像個男人,我們不分高低不退場!”
波利郎聽了,當即往後揮手道:“擂鼓!”
李霆也向後擺手道:“擂鼓!”
頓時兩方戰鼓響起,波利郎和李霆都打馬往前,隻聽兩匹高大的汗血寶馬長鳴一聲,轉瞬是兩人兵器相交的聲聲刺耳聲。
一時兩軍將士齊聲呐喊。
李霆和波利郎大戰一百多回合,兩軍的呐喊生此起彼伏。門羅和圖拉見波利郎一時不能取勝,心裏暗急,相互對視了一下,兩個人突然揮手身後,大叫道:“勇士們,打到他們長安去,活捉李梧小兒!”
這裏蕭青玉和羅列見對方首先發難,也大呼道:“天朝男兒們,打到他們突厥王城去!”
驟然之間,兩軍鼓聲號角大作,軍旗在風中飛舞。羅列率領冀州將士率先衝向門羅大軍,李霆身後的中軍將士則飛馬如山嶽城牆一般向前猛進,蕭青玉率領的朝廷大軍衝向圖拉領著的大軍。
頓時,淒厲的牛角號聲震天地,兩陣騎兵呼嘯著迎戰,步卒們也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來。
不過一瞬間,兩大軍排山倒海般地相撞,若隆隆沉雷響徹山穀,又如萬頃怒濤撲擊群山。各種兵器鏗鏘飛舞,長矛與投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
這是兩支彙集了天朝和突厥吐蕃最為精悍的將士,雙方主將都是經曆幾次大戰武藝出眾的名將,且眼下都有慷慨赴死的猛士膽識。鐵漢碰擊,猙獰的麵孔,帶血的刀劍長槍,雄渾的嚎叫,彌漫的煙塵,整個原野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籠罩著。
這場前所未有的激戰,一直持續到申時,最終以波利郎的大軍退後三十多裏結束。雙方的傷亡也不少,戰馬踐踏過的大漠上,到處是狼藉的戰爭殘骸。
當兩軍都沉寂下來後,已經是黃昏。在一堆堆的沙丘下,是這次大戰失去生命的亡魂。
李霆讓蕭青玉和羅列去視察休整的將士,自己寫送給朝廷的奏報,朱衛王春在協助幾個參軍在抄寫陣亡將士的名冊。
漠北今年的春天來得似乎比往年早。雖然還是二月末,但是東風早已經捎來春天的氣息。夜幕降臨後,很多將士都在營帳外歇息說話,偶爾傳來的羌笛聲,給所有的將士都帶來無盡的思念,還有對安寧和平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