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大街之上已經很少人在活動,隻有一些煙花綠柳之處,尚有一些流連忘返之人。於白天的熱鬧相比,夜幕下的安平縣顯得蕭瑟了很多!可是當滿是殘肢斷骸的死胡同被人發現後,安平縣的夜裏注定了不能平靜。
當李剛來到死胡同,看到被從頭劈成兩半的李天霸,怒發衝冠,厲聲道:“給我收,挨家挨戶的收,隻要身上有一點傷口的,都給我抓來,一個不許放過!”想了想又說道:“到城中所有的醫館裏,給我仔細收,茅坑都不能放過,隻要發現一點血跡,就給我把醫館裏所有的人給我抓來!”
許家醫館。
薑毅來回走動著,看著正在救治王朝的許郎中,臉上充滿了焦急之色。
高順則要相對冷靜一點,此刻站在窗戶旁邊,中指不斷的敲打窗沿,看著窗外,耳朵動了動,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高雨看了看躺著一動不動的王朝,臉上寫滿了自責和擔憂。又看了看不斷走動的薑毅,想著薑毅那句霸氣側漏的話:向來隻有我調戲別人老婆,還沒有人敢調戲我的女人,臉居然紅了!
徐福則是看到幾個炎起士卒,站在薑田身邊,捂嘴的捂嘴,按住四肢的按住四肢,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薑田的胸口,以報答薑田讓他們落淚之恩時,居然也走了上去,不時的戳一下!薑田的眼睛打轉,不時的看向薑毅,希望薑毅能夠幫自己驅散他們,奈何薑毅現在的心思全在王朝身上,根本就不想管這些胡鬧的士卒!
過了許久,薑毅看到終於給王朝的全身覆好藥草包好傷口的許郎中站起身來,忙上前問道:“許郎中,王朝的傷勢如何?”隻見許郎中用清水洗了洗手,然後抹了抹滿頭的汗水說道:“薑公子,此人以無大礙,至於昏迷不醒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有過度勞累所致。不過……”
薑毅慌忙問道:“不過什麼?”“薑公子你看,此人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但是大多沒有大礙。可是他右肩之上的這個刀傷,切到了右手主筋之上,如果當時能夠立刻修養,或大礙,不過現在麼!”許郎中搖搖頭繼續說道:“以後右手可能再也不能提起重物了!哎……”
圍過來的眾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沉默了。對於以戰死為榮的炎起士卒來說,不能上戰場,與死何異?高雨的眼睛裏寫滿了自責,深深的低著頭!
歎息之後,許郎中說道:“一會兒我抓一些草藥,回去以後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兩服,不日定當好起!”
事已至此薑毅隻能說道:“那就有勞許郎中了!這是些許銀兩,辛苦了!”許郎中慌忙推辭道:“無需銀兩,無需銀兩。薑公子所做之事,老夫也略有耳聞,些許藥草算的了什麼,這些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多買些糧食給那些流民吃吧!”
薑毅也不遲疑,時間要緊,於是說道:“那我就謝謝許郎中了,還要麻煩許郎中快些配好藥草,我等好早些離去!”“應當如此,應當如此!”
少許,許郎中從內屋之中走出,手裏提著兩包藥草,遞了過來。接過藥草,薑毅說道:“許郎中,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這就離去,這裏的血跡,還要麻煩許郎中仔細打掃,可千萬不要留下絲毫!仲平,抱王朝上車,你們幾個扶著薑田和馬漢,我們速速離開,先回家再說!許郎中,告辭!”“慢走!”
高順趕著馬車,在雪夜裏,慢慢的,靜靜的走著……
許家醫館內,當正在擦拭血跡的許郎中,發現薑毅所站之處的座椅上,一錠足有十兩的銀子靜靜的放著,拿著銀子慌忙追出屋外的許郎中,隻能看到一輛馬車的影子,靜靜的走著……歎息一聲許郎中說道:“薑公子,真是仁慈愛民的義士啊!”
馬車靜靜的走著,突然前方湧來一群士兵,帶隊之人大喝道:“什麼人,幹什麼的?戌時三刻(夜裏八點)還在外麵遊蕩,車裏麵都是誰?都下車我要挨個檢查!”
車內眾人心裏一陣緊張,車內可是還躺著三個人呢,這一下車流露餡了!這些士兵是李天霸他爹的手下,這個時候盤查,豬都知道是查誰!再說,眾人身上除了高順的衣服沒有破外,沒有一個是完整的,都帶著傷口和血跡!車內眾人都拿起了武器,高順也是攥緊了雙拳,準備著隨時爆起殺人。
馬車內的薑毅聽著聲音耳熟,探出頭去一看,心中一喜,說道:“李黑子,大半夜的你們這是幹嘛呢?興師動眾的!”
李黑子一看是薑毅,忙笑聲道:“原來是薑公子啊,我們奉縣尉大人之令,來盤查縣城隻內,所有身上帶傷之人,抓住之後,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