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這就是內情(1 / 2)

聽得榮薑的話,趙倧便要動,一旁的魏鳴卻攔了一把,又很快的把手收回來,隻是很鎮靜的同他說:“殿下忘了一路而來的襲擊了嗎?此刻蔣融正究竟如何尚且不得知,若他真是個奸佞,怕的就是殿下入江北詳查案情,殿下一旦踏入蔣府,會有什麼後果,殿下要三思啊。”

連榮薑站在旁邊都忍不住暗道魏鳴果然是個至忠之人,世人常說宦臣最是無定性,今日換了主子,今日就能對忘了舊主對新主掏心掏肺,可至少她所見的魏鳴與衛津,都不是這樣的人,一時又不由的佩服趙倧與趙珩這叔侄二人,的確是馭下有術啊。

其實魏鳴的考量是很有必要的,蔣融正能使喚得了一方縣令,連普安的知州都替他兜事兒,可見他雖已不在朝,卻仍有可震攝一方的本領。

趙倧也明白,像蔣融正這樣曾官拜員外郎的人,早就已經進入了大鄴的政治中心,他在京城經營幾年,即便是被罷官貶出來,都還有榮淮這樣的人力保替他求情,自然是沒有人敢小覷他。

今次如果蔣融正真的學了奸邪那一套,為了防止趙倧他查出事情的始末緣由,隻怕趙倧一入蔣府,就很難再脫身。

榮薑見他腳步不動,便往門框上一靠,雙手環在胸前:“站在江北的地界上,殿下也以為榮薑護不了您周全嗎?”

趙倧像是還在思考,並沒有理她。還是魏鳴往前跨了一步,對著她一禮,底氣有些不足,聲音便也跟著低了下去:“侯爺您有通天的本領,可是今日咱們一個護衛都沒帶,隻侯爺一人,”他說著抬眼盯了一回榮薑的左肩,很快又垂下眼皮,“況且您的傷還沒好全,若真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呢?”

“魏鳴啊,”榮薑歎著聲叫魏鳴,她明明是帶著笑,魏鳴卻覺得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不敢去看榮薑。隻聽榮薑繼續道,“你以為程邑就真放心我一個人跟著殿下四處查訪?你以為我沒了軍中職務,再回江北就不過是你們殿下身邊一個護衛而已?”她說著,自懷中掏出個骨哨一樣的東西,踱幾步至窗邊,一伸手推開窗,朝著外頭吹了三聲,便沒了動作。

連一刻鍾的工夫都不到,屋外頭站了四個人。魏鳴去看他們,周身無佩劍,但他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劍氣。他隻看見四個人踏入屋內來,卻像沒看見趙倧似的,隻衝著榮薑跪下去。

榮薑挺挺胸,再去看趙倧時嘴角上揚的越發厲害:“殿下應該聽說過,我們榮家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護衛吧?”她一伸手,手指掃過四個人所跪著的方向,“真正的榮家軍,其實隻有他們。這十二個人四個人分作一班,隻屬於榮家新一任的將領,從前,是我外祖父,後來,是我的母親,如今——”趙倧聽見榮薑語氣堅定了很多,她身上的那股傲氣,似乎又外泄開來,“他們隻屬於榮薑一人。”

這四個人縱然不能抵千軍萬馬,可區區蔣府,想困住他們大概還沒那個本事。魏鳴因見榮薑攤出底牌來,一顆心放進肚子裏,便也不在阻攔。

趙倧與她出門時,腳步隻頓了一下,沒有回頭看榮薑,卻發問:“你連他們都敢亮給我看,是信任我,還是根本就不怕我會告訴趙珩,你擁有這樣一支力量。”

沒有疑問,更沒有質問,隻是簡單的陳述,說完也不做停留就提步而出。榮薑跟在他的身後,斂起唇角的笑,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沒說話就跟了出去,隻是在心裏留了個答案給自己——我隻信至親所言,若無英王,國將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