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護在大門口的衛隊已經撤進了二門內,一眾的閨秀小姐們縮在影壁牆後不敢見人。
而賀珽就站在影壁牆的另一側,紮堆在一眾護衛中,手中佩劍已出鞘,時刻關注著周圍的風吹草動,麵上是一派凝重與肅殺之氣。
他乍見了榮薑提步出來時,佩劍回鞘上前了幾步,正對上榮薑就發聲質問:“太子妃呢?既說了不會出事,如今我妹妹叫人生擄了去,太子妃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說法嗎?”
榮薑聽完就把眉擰在了一處,稍稍退開兩步,雙手在胸前一環,揚眉看賀珽:“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見賀珽一愣,她才把聲冷下去,“連你父親與你大哥見了我,都不敢這樣說話,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賀珽像是才想起來行禮,忙一拱手端一禮,隻是麵色仍舊難看的很:“侯爺恕罪,我隻是一時情急......”
“情急?”榮薑冷笑著反問了一句,“你一時情急就敢質問於我,口口聲聲要太子妃給你一個說法。賀珽,你以為太子妃是你隨意可見的嗎?要不然,我把你才剛的話說與太子,你叫太子給你個說法?”
賀珽麵上一白,卻也沒叫榮薑糊弄住,站直了身:“太子妃自然不是我一個外男隨意可見,可我的妹妹,在太子妃的宴上叫人擄走。侯爺以為,太子妃能置身事外嗎?”
他這話說的不錯,榮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堵他的嘴,隻能由得他站在自己的對麵,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了半天。
影壁牆後麵是姑娘們的慌亂喧鬧,前麵是榮薑與賀珽的針鋒相對。
榮薑突然換了副神色,噙著笑與賀珽道:“你有時間在這裏同我胡攪蠻纏,還不如回家讓你爹趕緊的上道折子,請陛下嚴查此事,”她靠在了影壁牆旁,身體稍稍歪了些,“你總要知道,太子妃是榮府的姑娘,這件事我們榮家就不會不管。你現在跟我糾纏不清,你的妹妹也回不來。”
賀珽是什麼人?前些時候跟著榮薑去江北的賀琪,就是他大哥。
賀家老爺從文,可兩個兒子都是從武的。賀琪當年初入仕,大約是為了說出來好聽,曾跟在榮薑手底下待過一年。
所以他是清楚的,榮薑這個人一向是說一不二,她既然開口說這件事榮家不會不管,那就一定會幫他找回妹妹。
再加上剛才敢這樣衝榮薑,全是憑著那股子怒意,誠如榮薑所言——他是被衝昏了頭了,於是稍斂神色,平著聲問榮薑:“侯爺有什麼打算嗎?”
榮薑心裏卻笑了,心說這會兒你卻不急著找你妹妹了,反倒有工夫跟我說話。她並不是太願意跟賀珽周旋,就一搖頭:“事出突然,你問我有什麼打算?那我隻能告訴你,”她說著一字一頓的,“我什麼打算也沒有。”
賀珽一聽,才壓下去的怒火就又要發作起來。這算什麼?耍著他玩兒的嗎?說不會不管,卻毫無打算,感情被擄走的是他的妹妹,不是榮家的榮婧喏?
如是想著便就冷下了聲:“侯爺毫無算計,談什麼不會坐視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