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薑真的是一直等到街口有喧鬧的動靜時,才吹了口哨,見大白朝她奔過來,她快跑了兩步翻身上馬,一揚手中馬鞭,向著街道的另一頭奔起來,很快身形就淹沒在了無盡的夜色中。
可因她有意為之,所以曹賓趕到時,還是看到了她離開的背影,和那匹紮眼的照夜玉獅子。此刻曹賓就站在府門口,盯著她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自語:“榮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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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薑把馬停在英王府門前的時候,魏鳴就站在外頭等她,一見了她就先迎上去,又一招手,立時有個看起來很機靈的圓臉小廝從門房跑過來,魏鳴吩咐了兩句,他就去拉大白的韁繩。
大白哪裏叫他碰,一抬馬蹄子就要踢人,榮薑打了它一巴掌:“別胡鬧,跟著他去。”
那圓臉小廝也不多看,也不多話,接了韁繩拉著大白往後街繞去,又恐怕別人瞧見了,而榮薑就跟著魏鳴一路進了王府中。
她進中堂時,賀琪正陪著趙倧下棋,她一進去看見這幅景象,先抬手揉了揉眼。
趙倧看她這樣覺得好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叫她過來坐,也不理會賀琪打量的目光。
榮薑哪裏敢做他身邊,挑了倆人對麵的方凳坐了,剛想說話,就見趙倧落一子後先問她:“你下午是不是見過曹賓?”
“你怎麼知道的。”榮薑想說的話都先咽了回去,端茶杯的手一抖,不解的看向趙倧。
“那就難怪了,”趙倧丟一句後就笑而不語,專心的跟賀琪博弈起來,似乎感受到榮薑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他良久才又開口,“下午的時候昭寶客棧天字一號房遇襲,看守的兩班衙役兩死五傷。”
榮薑騰的就站起身來,才剛挑釁了曹賓的那點高興,全都因為趙倧的一句話消失不見:“是曹賓幹的!”
趙倧點了點頭,把手裏捏著的黑子往棋盒裏一扔,看了賀琪一眼:“改天有時間再下吧,一心二用我可不擅長。”
於是賀琪就陪笑,也把棋子撂開了。
趙倧這才起身下了小塌,往上位坐了之後才看榮薑:“人沒事,你放心。”見榮薑稍稍鬆了口氣,才繼續道,“我一直派人盯著呢,再說順天府的衙役又不是繡花枕頭,曹賓雖然下了狠心要殺人滅口,可畢竟這裏還是天子腳下,如今風聲又正緊,他不敢太張揚。”說著一頓,挑眉對榮薑,“你都跟曹賓說什麼了?”
榮薑因稍稍安心,就又坐了回去:“也沒什麼,就是下午見了他起了心思,試探了一下,他又沒腦子,我才試探了一句,他就說出了昭寶客棧來,”她吃了口茶,思忖了一會兒擱了茶盞,“我估計他是怕我去查那個奴才,這才要殺人滅口。”
一旁的賀琪皺著眉頭問她:“我愈發看不懂你想做什麼了?”他因心中有所猜想,就沒敢往榮薑身邊坐,特意跟她中間隔了一個椅子,“剛才在曹家別院,你故意走前麵,叫曹賓看見你的嗎?”
就見榮薑一點頭,扭頭去看賀琪,卻發現他坐的那樣遠,噯的一聲:“你離我那麼遠幹嘛?剛才在曹家別院還拽我來著,到了殿下這兒怎麼老實了。”她話剛說完就覺得不對勁,分明感覺到趙倧一記審視和警告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她暗自呸了一句,覺得自己蠢極了,趕緊岔開話題,“我本來是打算叫他知道我今晚夜探曹家別院,再加上下午時候我試探過他,他應該會對那個奴才有所動作。”說著一攤手,“早知道他已經派人去過客棧,我就不費這個事兒,還叫他看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