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敏緊著抓了她手,未敢深思,先問出聲:“陛下會改立睿王嗎?”
“我不知道。”榮薑抽了抽手,沒掙開,索性放棄了,“所以英王走的匆匆,但我估計,陛下不會見他。如果陛下是鐵了心要廢太子的話,這回是最好的時機,他不可能放過太子。”
“那皇後呢?就看著嗎?”榮敏一時想到了榮媛,鎖了眉頭,語氣帶上了擔憂,“二妹妹才有了身子,如果這個時候廢太子,她怎麼辦?!”
榮薑有些躁,胳膊上使勁,推了榮敏一把:“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她眼神有些複雜,像是在心裏盤算什麼,“這一回,我真的是什麼主意都沒有了。”
一如榮薑所想,趙珩不肯見趙倧,連同趙倧一起吃了閉門羹的,當然還有曹皇後。
皇後覺得她近來在清風殿外請罪的次數有些多,而趙珩不肯見她的次數也多,夫妻這麼多年,從沒有這樣給過她沒臉,她心內惴惴不安,就看見了疾步而來的趙倧。原本是眉心微動,想著無論怎麼不待見,趙珩總不會給這位皇叔閉門羹吃,卻沒想到,衛津一臉無奈的踏出來,衝著趙倧搖了搖頭。
曹皇後由著丫頭扶起了身,往趙倧旁邊近了近,矮身下去一禮,柔聲叫了句:“皇叔。”
趙倧扭頭看她,見她臉上滿是擔憂,稍退開兩步,歎了一聲:“曹賓的事,你我都無力回天,這是他的罪業,他該擔。”
“可是成麟......”曹皇後目下痛了痛,但也清楚曹賓這次犯得錯太大,大的她跟曹家都替他壓不下來,隻是趙琰她實在不能不擔憂,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怎麼能眼看著?
趙倧卻搖了搖頭,順著台階步下去,曹皇後趕緊跟了上去,走的遠了一些,趙倧才站定下來,想了想來時魏鳴追到宮門口回的那些話,不由的無奈起來:“太子究竟是不是無辜,怕隻有他自己知道,我問過他,他什麼也不肯說。”他稍頓了一聲,“皇後,我勸你放寬心,卻別往好處想,就是了。”
曹皇後一驚,動了動嘴唇想開口,就聽見趙倧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同她說:“幾位大人是得了信之後上書,請陛下嚴懲曹賓,可他們從何處得的信?宋大人前半天才進宮回話,午膳後具折詳稟......”他後話沒說盡,看著皇後笑了一回,“你跟陛下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就不用我說透了。回去吧,你就算跪在清風殿外,他也不會見你。”
曹皇後滿心挫敗,深覺不安,可趙倧話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好說的,深蹲告了禮,轉過身去望著清風殿矗立眼前,深吸了口氣,扶著丫頭的手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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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直端著茶杯,凝視榮榆,他雲淡風輕,像一點也不著急。
榮榆見這樣,就忍不住罵他:“你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你就不往心裏去嗎?”
錢直看他有些氣急敗壞,擱了茶杯搖頭衝他:“太子是廢是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早就已經不問朝政,陛下哪怕是把孫貴妃肚子裏的未出生的娃娃立了太子,也用不著我操心。你也不用急,雖然是四娘告發的太子,但是陛下不會把她怎麼樣——”他稍托音,“若如你所言,陛下這次是借機發作,他該好好謝謝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