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薑一臉的不悅,卻也沒再開口。
還是賀琪壓了壓胸口處,翻翻眼皮看向她:“雲州軍那邊情況怎麼樣...?陛下也要調兵去鎮壓嗎?”
榮薑聽後隻是搖了搖頭:“靖州跟雲州的駐軍,也不是那麼好鎮壓的。陛下先後抽調十一萬人馬來靖州平亂,哪裏還分得出人馬再打雲州一路?不過雲州那邊倒還好,我料想鄧秉修真的動起手來,也未必能踏破代州城門。”她又歎一聲,叫賀琪寬心,“而且陛下已經叫英王去了,想讓英王說服鄧秉修打道回府,別跟著瞎起哄。”
賀琪像聽見玩笑似的放聲笑出來:“鄧秉修是打著雍涼二州玩的嗎?他這個時候罷手,照樣沒好果子吃。”他略一挑眉,“你覺得英王能說服的了他?”
“我說不準。”榮薑沉了沉麵色,“他起兵也不是為了自己,要一意孤行真的惹惱了英王,他就是打到鄴城,又有什麼用?給他自己打天下嗎?”跟著又默了半晌,才朱唇微啟道,“不過你說得對,這回陛下正好可以對雲州下手,至少能收回一半的兵權。”
賀琪心裏突突的,盯著榮薑看了一會兒,像是無奈:“雲州這班官員,沒了英王坐鎮,連腦子也沒了。”
榮薑就噗哧一聲笑出來,隻是沒再去接他的話。
第二天,曹謙嶽沒動。
第三天,曹謙嶽還是按兵不動。
第四天的時候,曹謙嶽那裏還是沒動靜,但榮薑卻收到了趙倧的來信。
信中先問她好不好,又說了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廣寧府,其實要不在才更好一類的,後麵才說他已經勸服了鄧秉修,但是皇帝下了旨,讓他把鄧秉修跟雲州一半的兵力交到袞州知州手上,兵馬暫時由袞、代兩州分批接管,鄧秉修則要先押回京城,而至於他本人,趙珩命他回雲州一趟,整肅一下雲州境內的官風。
末了趙倧還開她玩笑——你若在廣寧府,記得回信,送去雲州就好。說不得等我整頓了雲州事務,還能悄悄的去廣寧尋你。
末了趙倧還開她玩笑——你若在廣寧府,記得回信,送去雲州就好。說不得等我整頓了雲州事務,還能悄悄的去廣寧尋你。
榮薑自然隻把這話當了玩笑,皇帝沒旨意,他敢隨隨便便跑到廣寧府來?這可是兩軍正交戰的地界,不要命了?
但終究還是提筆寫了回信,吩咐人送到雲州去,才後話不提。
所以這日賀琪進帥帳尋榮薑時,正好看見她吩咐人送信,抿嘴步上前去,歪頭看了她一眼:“將軍跟殿下的私交,越發好了啊。”
榮薑驀然想起那天晚上賀琪問她的話,越是想,就越是覺得賀琪的話別有用意,臉上一陣紅,又覺得燒的慌:“胡說什麼。”
“我可不是胡說,”賀琪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本身底子就好,又都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眼下已是活蹦亂跳的了。他又往榮薑身邊湊近了些,“之前隻是覺得英王殿下待將軍與旁人不同,今日看將軍回信,才覺得,”他語調突然變得曖昧起來,笑道,“將軍待殿下,也很不一般呐?”
榮薑抬手就要打他,賀琪一躲閃了過去,呐了一聲:“難道不是嗎?當年我在江北軍中時,將軍別說是退敵之時了,就算是平日裏操練士兵,都端的十二萬分的嚴謹嚴肅,從不會分心理會別的事。眼下又如何?”他勾著頭,虛點了案上的信封,“還有心思回信,哦?”
榮薑叫他說的有些恍惚,她自己都沒察覺這些事——卻隻是咳了一聲:“別胡鬧了,大敵當前,你還有工夫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