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琪正說著,已經策馬衝出去,手裏長槍直逼著那副將麵門就招呼上。
攻其不備這一手,賀琪跟著榮薑可算是學了個十成十,我可不管你準沒準備好,這是打仗,不是操練,你不防備著點,叫我一槍挑了也是活該。
那副將見賀琪攻勢來的凶猛,拉了馬韁慌忙往一邊兒側,竟連手裏的槍都忘了出。
賀琪看他躲,心說躲得好,就怕你不躲,於是長槍一轉,猛然收住勢,調轉了方向,照著他馬腿上刺過去。
馬傷了腿,也受了驚,揚起前蹄來長鳴嘶叫,那副將徑直被掀翻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滾了兩滾,沾了一身的灰,終於緩過勁兒來,嗬了一聲騰身而起,此時正見賀琪調轉馬頭要過來,心中有了計較,矮身蹲下去,又往前頭一個滾翻,正就翻到賀琪馬下,長槍刺出,回敬了賀琪一手。
賀琪的玉花驄也叫他傷了,隻是這馬也很有靈性,它受了傷也不去掀人,是知道馬背上的是它主人。
馬傷了腿是很要緊的,賀琪惱了下,鬆開馬蹬就跳了下來,還不忘拍了馬屁股一把,衝榮薑叫了一聲:“將軍。”
榮薑便立刻會意,對著那匹馬招手:“大玉回來。”
那馬盤旋了一陣,見賀琪已經提槍與那副將廝殺起來,那邊榮薑又不斷叫它,它甩了甩馬頭,回到了榮薑身邊兒去。
高讚元看的眼都直了,虧他才剛還覺得有幸得騎禦馬,這會兒看看賀琪的馬,他胯下這個簡直就是個蠢貨啊。
再說賀琪下馬來,帶著一肚子的火氣,招招殺手,或攻其下盤,或佯攻其麵門處,那副將又哪裏是賀琪對手,兩個人走了三十來招,就已漸漸力不從心。
賀琪突然收了槍,連退兩步,轉攻為守,那副將自以為機會來了,朝賀琪胸口刺出去一槍,高讚元在他身後大喊一聲“快住手”,卻已經來不及,他過於急迫,反把自己的命門全暴露在了賀琪麵前,不等他一槍過來,賀琪一個轉身,長槍出手,正中他小腹。
那副將一身力氣像被抽走,撐著槍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賀琪。
賀琪揚眉,步上前去,又不近他身,握著長槍一頭,奮力往外一抽:“自以為是。”
他返身步回陣前,榮薑臉上染了笑,另叫人拉了馬來給他:“先湊合著騎,我叫人帶大玉看腿去了。”
賀琪嗯了一聲上了馬,立於榮薑左手邊,一言不發。
榮薑冷眼看著高讚元忙叫人收了那副將屍身,譏笑一聲:“高將軍,接下來各憑本事了。”
她說著,右手已抬起,她身後左金吾衛大軍長槍握在手,嚴陣以待,隻等她手落進攻。
高讚元卻突然嗬了聲:“且慢!我再跟你打一場。”
榮薑理都不理,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還沒完了,打了一場又一場的,我懶得理你。
她右手就要往下落,趙倧卻突然拽住了她手腕,壓低了聲:“跟他打。”
榮薑不解,疑惑的看向他:“還沒完沒了了嗎?”
趙倧沒動,眼卻往那邊掃:“你打得過他嗎?”
榮薑心說你也太小看我,就咻了一聲:“他最多在我手上走五十招,你信不信?”說完了就看趙倧微挑了挑眉,還看了賀琪一眼,她就明白了,啐了一聲,“才剛那個副將,十招都過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