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家內院,一間很久沒人打理的屋子裏,一位白發老者坐在一張座椅之上,手掌放在木桌之上,食指、中指、無名指之間輕輕敲動著木桌。
“咳咳咳!”
黑暗之中走出一位全身膚質老化的老人,老人白發蒼蒼齒牙稀落,低著身子,靠著一根銀蛇拐杖來支撐自己病疾之軀。聽到黑暗中清脆的咳嗽聲,淩萬天立即從坐椅上站立起來,對著老人恭敬的說道:”老祖,您來了。”
“看你心神不寧,隻怕有什麼心事吧!”淩家老祖靠著拐杖一搖一拐的走了進來。
“看來弟子心裏想什麼,都瞞不了您老人家。”淩萬天連忙帶著笑容,上前扶持老人。
“有什麼事就說吧!別耽誤我太多時間。”淩家老祖說道。
“是!老祖!”淩萬天道。
淩家老祖抬了抬頭看了一眼淩萬天,一言一語的說道:”不是給你說了,不要叫我老祖,老祖這個稱號,是那些娃子叫的,你隻小我一輩,叫叔就行了。“
”可!這是家族族規……“淩萬天剛想說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此刻淩家老祖”嘎嘎”大笑了起來,手中銀蛇仗輕輕插在地板之上,一道震蕩之力,附近幾塊地板震的四分五裂。
淩家老祖怒聲說道:“哼!給我一個活了一百五十多歲的老怪物說規矩!是不是覺得我老糊塗了!“
看著老祖生氣,淩萬天連忙解釋認錯。
“小輩們叫我老祖,那是遵守族規,可你淩萬天是我兄長的兒子,叫我一聲叔又有何妨!”淩家老祖大聲怒斥道。
“是,叔!還請叔原諒侄兒不懂禮儀!”淩萬天恭敬的叫到。
“擺了,還是說說你的困擾吧!”
淩萬天點了點頭,剛準備開口說話。
卻又聽到淩家老祖道:”我不問世事也有幾十於載了,對現今世道所知甚少,先給老朽說一下五大家族和皇族之間的局勢動蕩。“
淩萬天把淩家老祖護持在座椅之上,點了點頭在邊上說。
”最近一段時間內,幽州五大家族之間沒有什麼比較大的動蕩,能入得了您耳的隻有一件。前不久,被公認為幽州第一天才秦家家主之子秦明遭人暗殺。此事一出秦家舉族震怒,立下重金追殺凶手的下落,許諾隻要取下凶手首級,便可直入秦家內閣,成為秦家外姓子弟。此事後,不但讓秦家損失了一名天才少年,就連幽州主城內各大小家族,也同樣受到巨大影響。連連數日,幽州城裏發生多起暗殺事件,鬧得滿城風雨,幽州各大小家族勢力都一致認為秦家損失一名天縱英才之後,開啟了瘋狂的報複,事情處理不好,則將會引起家族之間的戰爭。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連連幾日腥風血雨之後,此次失態竟然平息來下來,就連失去損失最大的秦家也不在鬧騰。“
“啊!說完了?差點睡著了。”淩家老祖用手擦了擦嘴角邊上的口水,
淩萬天有些無語,隻好無奈的笑了笑。
“看來是其餘四大家族聯合出麵,平定此次事態。”淩家老祖拜了拜手示意淩萬天繼續說下去。
淩萬天點了點頭繼續道:”動蕩最大的莫過於皇城,這幾十年間,已經接連換下多位皇帝,其中時間最長燕樂帝,也不過在位十年之餘,最短的燕殤帝在位竟隻有三個月,朝中各大臣有心力不從,皇族危在旦夕,更有梟之奸臣司馬於手握兵司大權,城中各要官紛紛倒戈於司馬於門下,不予命者忠臣,紛紛死於司馬之手,如今司馬於也做好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勢。“淩萬天說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淩家老祖聽了淩萬天的話,之後說道:”竟已兵滿紫禁城,為何司馬於遲遲未動手?“
淩萬天搖了搖頭道:”此事涉及燕國之事,侄兒隻是區區一小家族的長老,自然不懂得這等國家大事……還請指點一二。“
淩家老祖笑了笑,露出那稀落的爛牙,說:”簡單來說就是,此皇非皇。“
淩萬天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其中奧義。
又聽到淩家老祖說:”你不知道,這也不能怪你,要是沒有經曆百餘年前那場大戰,我也不會知道其中的水有多深。其實現今皇權,早已被幽州五大家族牢牢控製在手中。也就是說在平民看來,皇族屬於神聖不可侵犯,隻有皇家才能擁有這樣的權利,其實早在燕武大帝死後,皇權早已一步步落入五大家族手中,現今已是五大家族操縱的傀儡。這麼多年來,紫禁之城內發生過無數個叛亂之事,可五大家族卻從未有受到過威脅,從而再次拯救皇權。之所以司馬於手持重兵,卻遲遲不敢挾天子以令諸侯,因為他心裏十分清楚,一旦威脅到五大家族利益,彈指之間司馬家便會消失在蒼雲大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