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天,暗蓮你能不能再惡心一點。這什麼法子丫,搞得我一身口水,快臭死了!”
京都遠處郊外的庭院裏,隻聽的“噗”一聲,一條三頭的大蛇從井裏竄起,中間的蛇頭大口一張,竟是滾出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那女子麵容姣好,五官精致,可從頭到腳卻是濕透,一席白衣黏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身姿,滴落的液體甚是粘稠,正是方才她口中所說的口水。身後一條三頭大蛇,卻是遼國的“吉祥物”,此時一改威風凜凜的麵容,三隻蛇頭一隻比一隻委屈一隻比一隻淒苦一隻比一隻可憐,無比傷心地看向白衣女子。
暗蓮看到眼前的場景,終是沒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地抱著肚子大笑起來。女子美目一睜,暗蓮隻得忍住笑意,卻是“咳咳咳”地不停咳嗽,卓伊軒仰天一歎當真是欲哭無淚。她其實要出宮有很多法子,畢竟身邊一群妖孽,一施法什麼都搞定了。但是為了狠狠地打擊到遼國根本,她還是想出了這麼一出金蟬脫殼。
她賭的就是爾朱的真情,這麼久住下來爾朱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她也摸著了點邊,這個男人麵冷心冷,喜怒無常,但是一旦是他認準的人必然是勢在必得,不達目的不罷休。充分的印證了一句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所以,他們充分利用了明夜妖王的身份偷偷聯係了一下絕霖煙,搞定了這三頭蛇,假裝大義凜然的犧牲,臨終前又發表一係列豪言壯語,到時候爾朱隻要做出一點點搜查的行動,都會和她臨終時的豪言壯語有衝突,以此動搖遼國民心。而她自己,則由三頭蛇帶著從天池轉移到其它地方,隻不過她沒想到居然會這麼惡心!這蛇怎麼能這麼多口水?!
忽然一道金光一閃,卓伊軒就被人攔腰抱起,耳邊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丫頭,為夫帶你去洗澡。”
伊軒雙頰一紅,“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某狐狸撇撇嘴,無奈道:“自家娘子身上太臭了,我在老遠的地方都聞到所以趕緊回來讓她洗洗幹淨,省得他們靠狗鼻子聞到這裏。”
伊軒一聽,頓時就怒了:“你才臭呢,死狐狸你全家都臭!”
某狐狸繼續大言不慚“是呀,我們家就我們兩。你都臭了,我怎麼能不臭呢?”
某女睜著一雙大眼睛,使勁瞪他。男子帶小瞥了他一眼,金色的眼眸中盡是溫柔的光華。看得暗蓮在一邊甚是火大,想要衝過去揍他一頓的心都有了,卻見他忽而眼神一閃,有些無奈“他來了。”
卓伊軒一愣,琥珀色的眸子泛起點點漣漪,隨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道:“既如此,就讓他以為我死了吧。”
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個好女人,其實這話並不盡然。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有的,也可能是一個讓他痛徹心扉的女人。人的潛能到絕境才能發揮出來,相同的,這人傷到一定的地步,就開始變得相當之強硬,連帶著腦袋瓜子都變得清醒。而皇甫韶騏,正在向這悲情男人的方向發展。
“主子,回吧”
自從遼國祭祀完開始,皇甫韶騏就一直在發呆,墨的腦袋有點大,他現在就跟小太監似的每天提醒自家主子趕緊走人。現在遼國一片****,雖說他看到自家皇後娘娘的舉動也嚇了一跳但是他的責任是皇甫韶騏,保證他沒事才是最重要的,這個混亂的遼國最適合讓意圖不軌的人做點什麼,所以趕緊催著主子回藍羽才是最重要的。
皇甫韶騏的雙眼盯著眼前的一點,似乎魂已離竅,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陽光的反射叫那黑眸泛起珍珠般的光澤,霎是引人注目。然隻有他自己知道,眼前永遠隻有兩個畫麵,就是卓伊軒跳下天池的瞬間和那個金發金眸的男人消失的畫麵,交替出現著讓他費解。很多很多的費解,閑明夜不會讓伊軒受到一點點傷害,但是他是親眼看到卓伊軒被蛇吞了,這蛇也不可能不吃葷,這麼長時間以來多少遼國士兵被吞了。他不能肯定伊軒已經死了,或者說是他根本不願意相信卓伊軒真的死了,親眼所見的事實卻是叫他無法否認,另一方麵,閑明夜的發色變了,人也變了。這時候閑明夜給他的感覺隻有八個字,妖顏惑眾,蠱惑人心,他的改變叫他不確定閑明夜是不是還是原來的那個閑明夜。若是從前的閑明夜他可以確定伊軒還活著,如果不是呢?那伊軒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黑眸又微微眯起,忽然睜開,泛起堅定的光華。
“墨,啟程回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