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經過的聲音,支離破碎的在懸崖上遊蕩。而你眼神中的絕望,卻透露出絲絲無奈。
經常想一個人靜一靜,可是卻找不到屬於我自己的空間。不知道它們是憎恨我的到來,還是懼怕生命凋零後的眷戀。
我從一個充滿生機的城市,來到了這個被傷心所籠罩下的城鎮。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夢想,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可是我不會留下我愛的人,在這裏獨自忍受著傷心中的寂寞。
所以,我們倆坐在屋頂,仰望著星星凋殘的夜空。誰都沒有說話 ,但是我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可是我卻沒有伸出手撫摩她的臉頰,因為這樣沉默似乎更能讓她安心。
城市裏有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麵孔,也有我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腐爛。但是有她的存在,我絲毫沒有感到絕望,相反卻有希望在我的身體裏蔓延。
清早醒來,看著鏡子裏在熟悉不過的麵孔,心裏卻突然升起了哀傷的薄霧。
瞳孔裏還有昨晚依稀的夢影,但感覺的很真切,仿佛生活就是在這樣的夢境裏繼續一樣。
很迷茫走到了門旁邊,順手拿起了裝滿洗漱用品的臉盆。它的重量決不是我昨晚睡覺前感覺到的那樣了,仿佛時間在臉盆裏留下了記憶。
打開門之後,帶有嘲笑意味的寒風無情的向我吹來。為了不讓還在睡夢中的室友們受寒,所以我很快的走了出去,將自己隔離在了門後。在走廊的過堂風裏,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拋棄的小鳥,隻知道不停的飛翔,卻不知道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還有自己到底要飛到哪裏去。
我慢慢的走近了洗漱間,那裏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又髒又冷。既沒有家的感覺,也沒有讓人溫心的設施。有的隻是可以讓我們感覺到的,求學路上的艱辛。
打開水籠頭,往水杯裏注滿了水之後,我又在牙刷上擠出了足夠份量的牙膏。就這樣牙刷機械式的在我的牙齒上不斷的運動。我昨天吃的食物已經轉化成了機械能,現在正被我用來在牙齒上做功。
洗麵奶的香味,已經充滿了這個冷冷的洗漱間。我很留戀它的味道,也不想讓任何人來玷汙它的身體,所以我轉身關上了來時的門。
分子是在不斷運動,所以盡管我希望它的味道可以在我的身邊多停留一會,可是它的傷心卻使我脆弱的心放走了它。
空氣裏依然存在著寒冷的因素,它們就好像我昨夜夢裏的蝴蝶一樣,在魔鬼的手上盡情的飛舞,絲毫感覺不到生命即將垂危的疼痛。
我打了滿滿一盆的涼水,與其說成是涼水,到不如說是冰水貼切。我把頭快速的插到了水裏,想讓我被腐爛的生活侵蝕過的大腦清醒過來。可是,世界上沒有一種東西毀壞了之後可以複原的,所以我的神經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和清爽了。
我長時間的在冰冷的世界裏徘徊,因為我想讓我自己大病一場,這樣我就可以真正的了解自己了。
從小到大,我不知道是我的運氣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我所希望的永遠都會實現。結果我真的感冒了,還發了高燒,這很令我高興。但我的身體裏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在回蕩。
可能是我的所作所為無法讓我的身體承受,也可能是我的神經無法理解。
願望總是在一瞬間形成,又在一瞬間泯滅。這樣我們就可以不用天天都生活在虛偽與恐怖的世界中了。
其實現實是很無奈的,網絡裏的虛擬有時卻可以讓我們的神經興奮起來。但是毒藥永遠都是毒藥,它不可能讓我們的身體健康,也不可能讓我們高高興興生活。
有些人很喜歡打發時間,他永遠都不會想在一分鍾裏可以幹什麼,也不會想世界的形成究竟用了多長時間。他們隻會等待死亡降臨的那段時間。
回到寢室以後,室友們很多都已經起來了。但他們臉上還掛著夢醒時的眷戀。
A問我:“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起的這麼早,難道你有約會不成。”
我對A說:“我隻是睡不著了,所以就起來了。今天是星期六,你怎麼也起來這麼早啊。”
A看了看表說:“啊!怎麼這麼早,我還以為有課,這下可慘了。”
說完A就躺下繼續他那永遠都做不完的夢了。看著室友們悠閑的生活,我心裏不免產生了一種羨慕之情。可是人無論怎麼變,有一樣東西是永遠都不會變的,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可以隱約的在身體裏感覺到它。
我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纏綿悱惻的雪花,聽著室友門均勻的呼吸聲,感覺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因為缺少了誰我們都不能這麼快樂。
前幾天已經有很暖的春風吹過來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冷空氣非常的眷戀這個地方,就好像是它們的家一樣,時時的徘徊在這裏不肯走。
突然B的手機響了,鈴聲卻是現在很流行的“忘不掉的傷”。B顯然沒有聽到聲音這麼高的鈴聲,惹的上鋪的C還以為是B故意放出來的,所以很快也跟著音樂一起唱了起來。
我在一旁覺得很好笑,但轉過頭來看了看外麵的雪花後,覺得世界上的任何一種愉悅都是巧合,就連我們的手指可以碰到一起都隻是巧合而已。
在生活中,我們可以盡情的去恨一個人,也可以盡情的去愛一個人,惟獨我們不可以讓虛偽的心靈去麵對現實中的一切。
生活可以欺騙任何一個人,不管這個人是平民百姓或者是達官貴人,生活都會很平和的去對待他們,都可以欺騙他們幼小童貞的心靈。
我看了看手表後對我上鋪的D說:“你什麼時候起來,今天都去幹什麼?”
D用很模糊的聲音對我說:“我過了十點在起來,然後去吃飯,在然後我就去上網。你要幹什麼去啊!”
我很不自然的說:“我要去上課,你可別忘了,我還有一上午的俄語課。怎麼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了,難道俄語飄渺的美麗真的抵不上網絡。”
D用我很難聽清的語調說:“我實在是太困了,你還是自己去吧!要不我十二點在起來,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上網。”
當我要回答他的時候,從我的頭上已經傳來了他孩童般的呼吸聲。最後我無奈的笑了笑,低頭看了看表。六點五十二分,給我的感覺是,在這段時間裏,時間像被凍結的雪花一樣,慢慢的從遙遠的天際飄來,既散漫又快樂。
我看了看雪花之後決定,七點四十穿好衣服出去,八點準時到教室上我久違的俄語課。至於早飯,對我們這些學生來說,完全是一種消遣,可以執行也可以放棄。
地麵上已經有大約三公分厚的雪層了,我不知道走在它們身上是不是很舒爽,也不知道是不是會讓我很吃力的前行。總之對我們這些在北方住慣的人來說,這點雪隻能被藝術家感動,對平常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沙粒。
被溫度凋零的夾層玻璃上,一層薄薄的霧使我本身有點近視的眼睛看東西變的更加模糊了。雪花在我的眼前經過,但是我絲毫沒有感覺到它們冰冷的身體。
我想把手伸出去,但我又不忍心撕破玻璃上的薄霧,因為它們才真正懂得生活的味道,才知道該怎樣回味往事。
看了看表後,覺得時間還很早,於是我就把昨晚看的那本《我的兄弟姐妹》又溫習了一下。
每次我看這本書的時候,眼淚都會滴落在我痛苦的心上。兄弟之間的手足之情,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所代替的。世界為什麼會這麼完美,完全是因為我們人類完美的感情所醞釀的。
我很想找一個沒有知道的地方大哭一場,但是這麼做會有效果嗎?這樣會讓我受傷的心重新平靜下來嗎?
在我無奈的忍受之下,時間終於在我的耳邊劃過了。穿好衣服之後,我拿起書和筆離開了兄弟們熟睡的家園。
走出寢室大門的時候,雪花還在飄落。它們的身體在我的肩膀上停留,但很快就會被新的兄弟取代。然後在從我身上慢慢的劃落到我的腳下。
我們學校幾乎很大的麵積都是鬆軟的黃沙,所以現在走起來很費力。在我的前方出現了兩個看起來像是高年級的學生。其中他們的一句話讓我很感興趣“大沙漠上突然又下起了大雪。”
經過食堂的時候,我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想想反正俄語課很少有人上,就算遲到了老師也不會說什麼的。但是我轉念一想,既然都已經決定什麼都不吃了,還是讓它自然的繼續下去吧!
走到一半的時候,雪花已經不在從絕望的天空飄落了,隻是空氣流動的速度慢慢的變快了。它吹在臉上的感覺很清涼,就好像在炎熱夏天裏的一瓶礦泉水。
如果沒有人,我真想躺在雪地上,好好的愉悅,重新找一找家的感覺。
我進了教學樓以後就向二樓我們上課的教室走去。也不知道是哪個工程師設計的,把電梯設計在樓梯的後麵。
我的腦海裏不斷的在尋找上去的方法,可是眼看就要上樓梯了,我竟然徑直朝電梯那邊走了過去。
不知道是哪位老師這麼早來上課,而且還把電梯停在了七樓。我的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按鍵以後,電梯就開始向一樓做勻速直線運動。
在電梯還沒有下來的時候,我想如果我走樓梯的話,現在應該坐到教室裏了。可是,既然都已經走了這一步,就堅持下去吧!
在我長時間的等待之後,電梯門終於打開了。我懷著一顆寂寞惆悵的心上了電梯,並且手指輕輕的按了二樓的電鍵。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突然一種很好笑的畫麵在我的腦海裏浮現。“有一次電梯裏站了很多人,在到六樓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又進來了一個,結果電梯就發出了超重警報。當時我們很多的人都在笑他,不過他卻很鎮定的在電梯裏跳了一下。結果警報被解除,電梯又繼續下降。”
我靜靜的從電梯裏走了出來,結果令我感到高興的是教室的門沒有開,很多人都站在外麵。
我轉過身去看窗外的雪境,結果在窗前看到了我的同學。我邁著大步向他走去,想和他說幾句話來緩解我鬱悶的心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結果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卻嚇了我一跳。他的樣子簡直要比我憔悴許多。
我關心的說:“你怎麼了,是不是有病了。”
他說:“這幾天不知道是怎麼了老做夢,而真正睡覺的時間卻隻有幾個小時。”
我說:“你趕快去買點藥吧!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
他說:“都很長時間了,我以為自己能調整過來呢?就沒去買藥,在說我也不知道該買什麼藥啊!”
我看了看他蓬亂的頭發說:“你去買點‘安神補腦液’吧!很好用的。”
他說:“那好,我一會就去藥店,要不我真的要崩潰了。”
真不知道是我來安慰他,還是讓他來緩解我的鬱悶。反正過了很長時間我們都沒有再說話,最後說話的時候還是在教室的門開了以後。
他說:“門開了,我們進去吧!”
我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跟著他的腳步一起走了進去。
老師麵帶微笑的和我們閑聊了幾句,其中他提到了自己的鄰居。但是具體的內容我已經記不清楚了,總之他說了一些理工科之類的話。
開始上課的時候,我就回憶起了剛開學時的第一節課。那時候來上俄語課的足足有二十幾個,可是現在看來最多也隻有十個人。
有一次老師實在忍受不住這樣的寂寞了,他說:“你們上課沒有人來查啊!”
我說:“這裏的人都是很多個係來的,隻有校學生會才能管,不過今天休息所以就沒有人來管。”
老師生氣的說:“別看他們不來,到考試的時候他們就該慌了。”
四個小時之後,我們和老師愉快的分開了,因為我們都覺得這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
在回去的路上我還在想,D是不是已經起來走了,還是仍然在床上等我回去。
我滿心歡喜的回到了寢室樓,在很遠的地方我就看到房間門在那裏悠然自得的敞著。他們一定還有人留在寢室,看來D是真的遵守他的諾言了,這可是不長有的事。
我跑進屋裏的時候,一片狼藉就好像剛剛被強盜洗劫過一樣。我對眼前的情景很驚訝,於是我拿起手機給室長打了電話。結果也一樣很令我震驚。他們是怕我忘拿鑰匙所以沒有鎖門,至於屋裏的情況完全和他們走的時候一樣。
我放好書和筆之後,就又坐到了早上起來的位置上。可是我卻看不到淒慘的雪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