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聚集地,指揮中心。
這座基地純金屬打造,用以隔絕電子信息的特定攻擊,裝修風格則呈現一種壓抑感。明晰的淺灰色在這裏卻給人一種深重感,功能中樞之間的通道狹長複雜。
一名士兵匆匆從議事室中走出,原本平靜的臉龐忽然扭曲了起來,帶著微微的緊張,但更多的是欣喜。他的眼睛中閃著猶疑的光芒,然後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手掌紋路,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先前李鎮江在議事室中傳給眾人的資料,便是由他所分發的。在略略平息了自己的思緒之中,這名士兵緊張地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之後才放鬆了下來。但他還不放心,匆匆小跑了起來。
快速找到了一個不會被注意的角落,這名士兵抬起右手,目光帶著幾分緊張和期待,注視著綁在右手上的一塊手表。
信息終端,軍用版。
手表投映出來的光幕上,忽然出現了一行文字。這行字不存在於任何指令框中,仿佛是剝離的,割裂的。這是手表係統被入侵的現象。
但是在手表被入侵這一本該令人震驚的情況前,這名士兵忽然激動地顫抖起來,喉結上下動了動。那是緊張、期待與狂喜,或者說更多複雜情緒混雜在一起的斑駁狂熱。
——你完成的很好,到時候報酬會給你的。
士兵的瞳仁微縮,神色倏地有了些慌亂。他按下投影中的一個虛浮按鈕,然後表情扭曲著,低聲誠懇道:“究竟是什麼時候。這位先生,您知道的,我現在非常急。”
——不急,至少現在不急。我答應給你報酬,已經很看重你了。不要再廢話了。
這算什麼?
他的呼吸粗重起來,手指開始輕微的顫抖,然後又按下了按鈕,低聲祈求道:“我現在真的需要這份錢,非常需要……”
——不用多說。
士兵沉默了,他知道跟他說話的人神通廣大,也知道其背後肯定有無法想象的勢力。
但是他忽然露出了笑容,眼神變得狠辣起來,歇斯底裏道,“我可是為了你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人幹了這種事情,今天,今天就把錢打到我給你說的賬戶上,必須!不然我就把這件事報上去。”
——你確定?你都無法確定我的身份,報告了又有什麼用?這隻會讓你玩火自焚。
“至少可以阻止你現在的事情。”士兵篤定道。
對麵沉默了會兒。
——好吧。不過你還要完成一個任務。
怎麼忽然就妥協了?
士兵沒多想,言語也緩和下來,懇切道:“我知道了。能讓我這麼快轉移到這裏,還能給我安排這麼多任務便利的大人物——您一定不會騙我的吧?”
——不會。
——跟著我的命令走。
士兵點點頭:“沒問題。”
——首先,往你現在的左走。
“那是……”士兵走了起來,話語卻有些遲疑,“我記得那是一條死路。”
——聽我的命令。
“好的。”士兵舔了舔嘴唇,不再多想,“這位不知名先生。”
他之前依照這位先生的話,把經過處理改動的戰略資料交給李鎮江進行分析。這種事情按照軍事法足以判死刑了。
他現在隻能接著做下去。
——
薩溫特是一名防衛工作人員,在六號聚集地裏的指揮中心做事,平時就在監控室裏觀察情況,如果他所監控的區域出現不明人物,就需要上報。
啊,真無聊啊。
他打了個哈欠,但是卻不敢放鬆下來,視線認真地從每一個監控屏幕上掃過。自從不久前,隨著鳩的到來,這裏的領袖也換成了李鎮江。而這個瘟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