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除了看書還是看書,就連下班沒事幹的話,米勒也帶書回去看。平時曹清還再派人送來一些個文件袋,裏麵也還是書,當然,這些書裏也都有曹清閱讀的痕跡。
米勒很少被叫去送資料,準確的說,除了曹清外,沒有人會讓她送資料,好像沒有人注意到她一樣。米勒也安於這種平靜的生活,如果能有工資就更好了,米勒暗暗地想。但是米勒也又被叫去送資料的時候。第一次是張成帶她去送資料的,聽張成說,過去都是曹穗到文件室拿資料給曹清送去,最近他們都很忙,以至於隻有曹清一個人回來。米勒聽著張成的口氣,感覺到好像有些遺憾。米勒挑了挑眉,嘴角露出點笑意,曹穗那麼漂亮,難怪張成這麼穩重的人也會露出馬腳。
米勒跟著張成來到保密局一樓的一間茶水室,這裏看起來太隨意了,沒有半點保密的意思。不過米勒已經有點習慣了,隨後米勒開始不喜歡這件茶水室了。除了第一次曹清很忙,交代了一些看書的注意事項,什麼看過就當做忘記,什麼這些都是機密,是你與普通人所掌握的信息的最完全的區別。米勒聽著這些話,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什麼時候就成為了掌握這麼大秘密的人了,明明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偏偏連選擇的時間好像都沒有,怎麼就到自己了呢?還是自己從決定要尋找蕭然開始就踏入了不歸路?
米勒認真的聽曹清說話,看到曹清臉色有些疲憊,忍不住問道:“曹教官,你幾天沒休息了?”
曹清也不言語,岔開話題:“看這些資料有什麼不懂得麼?”
米勒也不善於鑽牛角尖,自然而然的回答:“教官,很多不懂,最不懂的就是時間不對。”
曹清眉頭微微挑了下,問道:“哪裏不對?”
米勒想起這些天自己看到的那些“政治書”,再參照著“曆史”,米勒沉吟了一會,答道:“清朝時,張家記錄隻記到最繁盛的時刻,而在建國後,張家覆滅,中間沒有內容;最主要的是張家覆滅的時間不對,不是建國後不久,而是十五年前。”
曹清不動聲色的看著米勒:“不錯,書上是對的。”米勒有些沒聽懂,曹清轉眼看向窗外,窗外沒有風光,沒有鳥鳴,但在曹清眼中色彩變幻,他慢慢說道:“建國後不久,張家因為二戰失去了太多,不單單是財力,還有人。張家也變得畏手畏腳起來,慢慢淡出曆史。他給世界造成一種假象,張家已經覆滅,卻不知道,曆史上想要偽裝覆滅的家族最後往往會真正消失不見。”
“張家若是真的甘心這般沉淪下去或許也不會滅亡的如此之快,可他偏偏不甘心,在二十年前,張家很不幸的出了一個驚采絕豔之人,也正是他,決定了張家的掙紮,也導致了張家的覆滅。”
米勒聽完,抿著嘴唇,心裏卻是翻江倒海般複雜,這就是爺爺把我們趕出來的原因麼?究竟裏麵還藏著什麼事情?米勒沒有繼續問下去,米勒還不想知道這事實,是張家做得太過分還是米家太絕情,米勒不願想下去。
曹清看米勒臉色不好,知道是為什麼,也沒有說下去的意思,這種事情不知道永遠比知道來得容易,米勒究竟是個孩子,在現在這個社會,有多少人願意、忍心將孩子逼到這種地步?想到哪一位,曹清臉上也顯出了複雜的神色,不由得語氣溫和一些“還有什麼不懂麼?”
米勒問:“書我看得很快,就算幾個大概也不用多久,這一兩個月我已經都大致了解了,我常常待在這保密局裏,也不能經常見到曹教官你,不知道曹教官對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有什麼安排?”
曹清皺著眉頭說:“光看個大概能算是任務麼?讓你看自然是要看仔細,每一份都仔細看。不要求你能記下來,但在日後遇到的話,沒有人提醒,你必須要想起來。有些事情,往往會因為太過真實而顯得虛假,你要懂得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