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陣輕柔婉轉的歌聲,飄在煙水蒙蒙的湖麵上。歌聲發自湖中一艘小船之中,船裏幾個少女和歌嘻笑。小船順著水流緩緩向下,進入了一道支流,河岸兩側楊柳搖頭,配合著姑娘幹淨的聲音,十分愜意。她們唱的曲子是大陸一直流傳的一首有名的曲子,曲詞極力渲染元宵節絢麗多彩的熱鬧場麵,反襯了一個孤高淡泊、超群拔俗、不同於金翠脂粉的女性形象。雖隻寥數字,但卻將場景心情描繪得曆曆如見,景中有敘事,敘事中挾抒情,自近而遠,餘意不盡。
河邊一排柳樹下,站著一位蒙紗的女子,河風拂動她潔白的衣紗,撥弄著她的鬢間青絲。歌聲傳來,女子微微一顫,輕輕舒了一口氣。歌聲漸漸遠去,斷斷續續傳來一些,更夾雜著陣陣格格嬌笑。
那蒙紗女子一聲長歎,提起左手,捋了捋頭發,喃喃自語:“有甚麼好笑?小孩子隻是瞎唱,哪裏能夠理解這詞中的意思。”
在那女子背後不遠,有一個青袍男子,醉眼朦朧,聽女子這麼說,隻是一聲輕歎,卻並未說什麼,隻是將手中的酒囊提起,狠狠喝了一口。
小船進了支流不久,便被攔了下來。船中的姑娘正唱得歡唱,忽然從岸上衝出來四個男人,手中拿著搖著折扇,不住向她們打量,一名滿臉橫肉卻穿得花枝招展的男子嘿嘿問道:“幾位小娘子,怎麼這麼高興呀,要不要說出來和曹大爺一起樂嗬樂嗬?”
船中的小姑娘本來唱得正高興,此刻卻嚇得說不出話來。
站在後麵的一個小姑娘鼓起勇氣,撥開眾人上前說道:“你,你是誰?為什麼要上我們的船,這裏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那男子一見這個小姑娘,居然生的白淨美麗,比起其他人更有一番圓潤和細嫩,不由得驚喜交集,嘿嘿道:“不歡迎啊?哈哈,不歡迎我們上你們的船,是不是要歡迎我們上你們的床呀,好呀好呀,曹大爺我卻之不恭。”他見這一船的小姑娘年幼好欺,更見她們似乎沒有半分的功夫,不由得色心大起,膽兒肥了起來。那白淨的小姑娘卻脆生生說道:“這裏是始祖城,你們如此放肆,難道不怕始祖城的威名麼?”那曹姓男子眉頭一皺,似有顧慮。不過瞧著這小姑娘實在是太招人喜愛了,此時四下人煙稀少,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辦了她們,到時來個死無對證。想到這裏,曹姓男子朝同伴使了個顏色,突然朝那小姑娘抓去。那白淨的小姑娘嚇了一跳,本想到喝住這幾個輕狂之徒,卻補料他們並不買賬。那小姑娘下意識的一退,才堪堪躲過,船上的小姑娘們見狀也都嚇得亂躲,但船就那麼大,能躲哪裏,一時間船上嘰嘰喳喳,亂成了一團。有幾個小姑娘情急之下連連大呼救命,偶爾有路過的人頻頻側目,曹姓男子見了,大聲喊道:“哈哈哈,幾個小丫頭莫要淘氣,不可擾亂了他人!”隻讓岸上的人以為是幾人在嬉戲打鬧。曹姓男子斜眼看見岸上有一男一女,就在不遠處,朝這邊看,曹姓男子想,最好你二人也認為我們是在嬉鬧,如若多管閑事,爺爺我不介意把那蒙紗的女子一起擄來,看樣子,那蒙紗的女子似乎還不錯。
船朝前走,離岸上的二人越來越近。曹姓男子看著二人,臉上漸漸露出了淫笑,心中的淫念尚未來得及想完,便覺眼前一花,船上多了兩個人,正是那岸上的蒙紗女子和他身後的喝酒的男子。
曹姓男子雖然看似粗魯蠻橫,卻也算是個聰明的人,見蒙紗女子和喝酒男子能在自己無法察覺的時候瞬間出現在船上,便知道二人是不自己這一幫紈絝子弟能夠惹得起的,忙躬身說道:“二位貴客,難道也想與我們一起歌唱玩耍?”曹姓男子滿臉微笑,盛情邀請。
白淨的小姑娘一見有人登船,忙大呼:“救命!”旁邊的一個男子忙將她的嘴捂上。
曹姓男子瞪了小姑娘一眼,向蒙紗女子說道:“嗬嗬,小孩子不懂事,我們是在玩耍,這幾個姑娘是府中丫鬟,讓二位見笑了。”
曹姓男子說道:“二位,如果想唱歌玩耍,曹某熱烈歡迎,如果不是,他日在始祖城相見,還請二位到曹王府一坐,曹某必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白淨的小姑娘一聽這男子是曹王府的人,臉色更加蒼白,瞬間呆滯了。
蒙紗的女子淡淡說道:“你拿身份嚇我?”
曹姓男子臉有得色,道:“不敢!”
蒙紗女子道:“在尋常百姓眼裏,你曹王府稱王稱霸作威作福,在我眼裏,螻蟻都不如!”
曹姓男子臉色一沉,道:“閣下說話太狂妄了吧!”
此時喝酒男子淡淡笑道:“那個人,別老捂著別人的嘴,你放開手,讓她說。”那人也料到這二人不好惹,不情願地放下了手,那白淨的小姑娘呆呆說道:“我們不認識他們,我們隻是在唱歌他們就闖上來……”她身旁的男子喝道:“賤丫頭,居然敢亂說!”反身一記巴掌,向她打去。喝酒男子手微微一抬,一縷氣勁輕點在那人手腕,一巴掌便打在了空處。喝酒男子收住笑容,道:“我讓她說話,你還敢打人?”雙眼中射出猶如實質的光芒,隻刺得那人心驚膽戰。喝酒男子又朝那小姑娘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