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秋獨自行走在雪原之中。
離開了冷月的洞府,他一路朝著更深遠的地方走去。
冷月的話還縈繞在他的耳邊,族人的性命,和最後一絲生存的希望,若是放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又會怎麼選擇?自己想勸冷月回頭,和元姬村共同抗爭,不也是為了那渺茫的生存的希望麼?
“希望會有的!”他這麼跟冷月說道,“友情,不到死,千萬不要背叛,那樣傷害的,往往不止一個人。”
他也記得,冷月幾近崩潰的說道:“嘯月狼族沒法抵抗,域外的猛獸太厲害了,他們有個王,奉神的命令掌管著嘯月狼族的生命印記,能一念殺死任何一隻嘯月狼族的成員!”
陳衍秋道:“如果那個王死了,你們是不是就解脫了?”
冷月瞪著猩紅的眸子道:“若不是被神種下了生命印記,我豈能受這窩囊氣!”
陳衍秋平靜的看著他,道:“那我去殺了那隻王,你和元姬村冰釋前嫌,可好?”
“你若能殺死那隻王,嘯月狼族從此尊你為無上貴賓,隻是那王實力強橫,又豈是那麼容易得手的?”冷月搖頭。
陳衍秋卻一臉平靜的走了出去。
他沒有被種下生命印記,所以他可以不受那域外獸王的控製;他想到戒心法的神奇,以及方才的情況,他有心嚐試一番;他還知道,若是冷月和嘯月狼族能夠回頭,那元姬村能夠生存的幾率,將會大大提升。
他沒有不去的理由,盡管他自己都覺得很荒唐。
陳衍秋獨行,木槍提在手上。冷月給了他一些線索,就在風雪之後,異域的獸群在聚集。領頭的實力超群,比冷月都還要厲害。而且那裏有一望無邊的各種猛獸。
原本在嘯月狼族和異域猛獸之間,有不少的暗哨,都是異域的獸王布置下的,可能是看到昨夜一戰嘯月狼族損耗嚴重,一者沒有必要在監視嘯月狼族的行動,二者也怕在這個時候引起嘯月狼族的不滿,激化矛盾。所以,異域的獸王撤回了暗哨。
但風雪能夠掩蓋的,畢竟隻能是細微的痕跡。
異域猛獸那碩大的體型在雪地上走過,地上滿是猛獸的腳印。陳衍秋順著這些腳印,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撓,輕易就看到了那些野獸的盤踞之地。
大雪已停,雪地上留下了是無數的巨大的交叉的深深的腳印。
陳衍秋站在一處斜坡上,遠遠望去,前麵的地形,就像是一個放倒的葫蘆,入口處小,裏麵十分的寬闊。而在四周,卻是高聳入雲的峭壁。
在最裏麵,一個圓形的大帳挨著峭壁搭建,想來應該是那獸王的棲息地了。
哼哼!
陳衍秋咧嘴笑了笑。這個地形,簡直就是為他而設立的!在冷月的洞府,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他故意讓冷月釋放法力來壓迫自己,亦嚐試硬接法術,來激活體內的戒心法,不負他所想,戒心法在陳衍秋的隨意嚐試之下,竟能做到隨心所欲的使用了!甚至比靈虛境界的他更恐怖!當然了,兩種狀態各有長短,一個能隨時保持巔峰,一個卻能遇強則強保持不敗。
陳衍秋慶幸自己找回了戰鬥的方式和自信,所以對於偷襲異域獸王,他既自信,又緊張,畢竟,麵對一個靈虛巔峰,甚至超越靈虛巔峰的存在,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當然了,這種遇強則強也不是無敵的,他需要敵人的法力在他能承受的範圍內釋放,如果獸王上來就是必殺一擊,戒心法肯定來不及應敵。
他走下山坡,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攥緊手中的木槍,照著一塊石壁,嗖地掃了出去,木槍擊碎了山體,帶起一堆的碎石,朝山穀中飛去。
那一處有幾隻警戒的猛獸,先將它們引出來,激活了戒心法,屆時便方便多了。
碎石在空中疾馳,隻是眨眼之間,便擊中了那幾隻猛獸,猛獸先是一愣,隨即咆哮著衝了出來。
它們依稀能夠看到在山穀口,有一個生物,和那個該死的村子裏的一個模樣。幾隻猛獸圍住陳衍秋,吐著舌頭,一個猛獸開口道:“低等的生物,找死來了?”
陳衍秋感受到體內戒心法緩緩的運轉,心中一喜,口中卻道:“送死?哈哈哈,我是來解救你們的!”
猛獸一愣,搖搖碩大的腦袋,吼道:“你滿口胡言!”
陳衍秋咧嘴笑道:“不信把你們獸王喊出來,我跟它講!”
猛獸詫異問道:“你敢見我們獸王?你體格瘦弱且法力低微,還未接近獸王就已經死了!”在猛獸的眼中,陳衍秋被自己的法力氣息包圍,完全看不出異樣,這也是戒心法借他人之力運轉的一個奇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