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寧靜的湖麵,我隨手往湖裏扔了一顆石頭,小石子撲通撲通跳了兩下,無聲的沉入了湖底。思緒飄飛回到從前,記得三個月前,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冰涼的地麵上,周圍髒亂的地上,躺著好些蓬頭垢麵的女子,都穿著髒舊的棉質長裙,我大腦一片空白,愣在那,眼睛不自覺的往四周環顧了一下,隻見屋子是木質結構,鏤空的花紋被灰塵覆蓋,卻掩蓋不了它古色古香的韻味。
我不可置信的搖了搖腦袋,想著自己不過是在床上哭著睡著了,怎麼一醒來,四周都變了樣,難道自己還在夢中?但四周不置可否的清晰打破了這一想法。待回身看到身後滿是灰塵的鏡子時,隱約覺得自己的容貌發生了變化,細看時,隻見一纖細的手摸著弱柳扶風的女子的臉頰,膚如凝脂,柳葉眉,高挺的鼻梁,小巧的淡唇,身著絲質淡色長裙。
震驚之下,忽然院外傳來一渾濁的男音:“開飯啦,開飯啦!”屋中原本還躺著的女子們一窩蜂的朝門外湧去,忙亂之中,我被推倒在地,向後倒去,碰到了梳妝台的棱角,手腕內側拉了一條巨大的口子,白皙的手臂頓時殷紅一片。
看著門外院內一群女人爭搶著食物,狼吞虎咽的吃相,我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看著血流不止的手臂,我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出屋子,想找個地方清洗一下傷口,看到院門口有一口井,便抬步上前,剛到門口,在門外放飯的兩侍衛其中一個色眯眯的瞧了我一眼。
我冷淡的看了侍衛一眼,想著怎麼從井中弄些水上來清洗一下傷口。不想那侍衛遞過來一碗飯,上麵有幾塊肥肉,討好的向我一笑。我機械的接過碗,看了眼其他女子手中的碗,上麵隻有幾條青菜。
正當我暗自嘲笑這待遇想必靠的是臉上那精致的容顏吧,想著這美女不管在哪都會有不一樣的境遇。
我冷冷的道了聲謝,轉身緩步離開,隻聽見一男聲壓低著聲音說道:“大哥,這不太好吧,那女人身份不一般啊,這樣做,會不會惹禍上身啊?”
剛那放飯的侍衛說道:“你小子,怕什麼,在這院子裏的女人哪一個身份一般,那可都是皇上的女人,可咱們還不都嚐了個便!這女人不過是昨日剛被關進來的,有什麼不一樣的!”
“可是,可是我聽說這女的來路不小,不僅僅是皇上的女人,還是……”
那侍衛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那又如何,咱管這個院子可不是一年兩年了,你看看被關進這的女人哪一個被放出來的,量她是什麼身份,到最後是死是活都沒人管!”
“這倒是,還是大哥看的透,今晚那美女就歸大哥了,大哥可要好好享受享受。”
聽了這話,我全身一陣惡寒,怪不得這麼好,給葷菜,原來是打這具身體的主意。我靜靜的回到屋裏,將飯放在一個角落,再次出屋到井邊,打了些水上來清洗傷口。卻看到院門口幾個女子跪著拉著那兩個侍衛的衣角在討要食物,那兩侍衛不耐煩的用腳踹開了那幾個女子,手中的皮鞭一下一下的抽打著她們,口中罵道:“幾個醜八怪,也想吃肉,也不去照照鏡子!”
我冷眼的看著這一切,無動於衷,從裙角撕了一條帶子包紮了一下傷口,便回到屋子裏,卻見幾個女人扭打在一起,瘋搶著原本我放在角落裏的那碗飯,碗已經碎的四分五裂,那幾個女人用手抓著地上的飯往嘴巴裏塞。不可謂是女子,仿佛是從十八層煉獄裏出來的餓死鬼。原來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古代,都有所謂的人間地獄。
夜來了,沒有任何預兆,就這樣闖入了我的視野,掩去了我眼中的最後一絲光亮。我從地上撿了一片碗的碎片,藏入袖口中,靜靜的在角落中等待著該來的一切,無處可逃那便客氣的等待著不可預期的危險,所謂結局,或許早已命中注定。
黑暗中我倚在屋中的牆壁邊,閉上眼睛修養著,忽的靜謐的暗夜有腳步聲傳來,遠處有燭火向我緩慢的移動著,我的神經在那一刹那開始緊繃,摸了摸衣袖中的碎片,默默地注視著黑暗中的人影。
感覺到睡在我身邊的幾個女子蜷縮了身體,顫栗聲在黑暗中更加分明。害怕像樹葉上的露水一瞬間滴落到我的身上,忽的一隻粗糙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腕,觸碰到了傷口,疼痛感頓時讓我從害怕中清醒過來,燭火模糊的照耀出來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