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我還能做個朋友,我叫冷錦瑟,你呢?”她看我還是不說話,便又接著說道。
“難道你倒現在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嗎?”我盯著她半響,有些淡淡的說道。
溫柔的臉龐閃過一絲訝異,笑容更顯溫暖,仿佛要將人心都融化在她的笑臉中。
“我叫落鳶,很高興認識你。”未等她說話,我接著說道,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聽了我的話,錦瑟的笑容更深了,那雙原本不俗的眼睛更顯深邃。
話落,我便重新打量了這個院子,整個院子比之我先前見到的似乎是幹淨不少,看來解決了溫飽問題的時候,這裏的女子都有些許的變化。
隻是本就不是很大的屋子,擠著這許多的女子,有時連轉身都會碰到別人,甚是不便。雖說皇上許諾過過不了多久我便能重新走出冷宮,不過我對於別人的承諾向來不以為然,何況是出自不甚熟悉的皇上之口,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是不抱有希望那便永遠都不會受傷。所以我做好了在這冷宮之中長久待下去的準備,當然我也不會一直坐以待斃……
然而現在的首先要做的是給自己找個舒適的地盤,一眼就瞥見屋內角落中堆著一大堆發黴的幹草,散發著些許黴變的氣味,我會心一笑,看來找到了一個好地方。
看屋外天空,清晨的淡淡霧靄逐漸消散,陽光與白雲漸行漸遠,吐露出其耀眼的光芒,俯照著這片宮中最為荒涼的地方。院中衰敗的花草裹藏著露珠在陽光下竟也呈現出異樣美麗的閃光。
我將幹草一一抱出屋子,在院中鋪開來曬著,不想背部突然傳來一陣陣痛,我回身一看,原是院門口的那兩個侍衛,手中握著皮鞭甩動著。
我僵硬著站起了身子,轉過身去,用狠毒冰冷的目光盯著他倆。
“臭……臭娘們,如今你落在我們手中,咱們就新帳舊賬一起算!”那倆侍衛估計被我的目光所嚇到,說話有些哆嗦,但手中的皮鞭更是加重了力氣向我甩來,似乎是為了給自己添些勇氣。
皮鞭一陣亂舞的向我飛來,我不曾躲閃,其中一下直接甩在我的臉上,鮮血滴答一下落了下來,我伸手佛上臉上的傷口,揚了揚嘴角無聲的笑了。
侍衛見我不曾躲閃反而笑了,怕是以為我瘋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久不曾流露出這種狠毒的目光和冰冷的笑容了,侍衛手中的皮鞭漸漸軟了下來。
這時原本在屋子中的錦瑟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伸手一把拽住了再次向我甩來的皮鞭,與侍衛對峙著。
“你們倆竟敢在風口浪尖上動用私刑,鬼域大人最近可是經常來冷宮巡視,要是被他知道的話,恐怕你們要……”未等那倆侍衛開口,錦瑟先發製人的說道。
“你們這些冷宮裏的罪婦,還指望著高高在上的鬼域大人替你們做主,簡直是癡人說夢!要是鬼域大人真來了,我倆隨便給你們安個罪名,你們怕是自身難保!”那倆侍衛聽了錦瑟的話,用力扯了扯鞭子,可握在錦瑟手中的另一端皮鞭紋絲不動,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恐懼,可仍是趾高氣揚的為自己增加氣勢。
“這可是你們說的,雖說我們是冷宮罪婦,可到底曾是皇上的女人,甚至有些是先皇的女人,若是將這些事情鬧到台麵上,我們到不打緊,你們倆可就難說了!以前是沒人會來冷宮替我們做主,現在既然皇上讓鬼域大人不時來冷宮看看,我倒是不相信了若是我們將這些事情如實告訴鬼域大人,他會不顧及皇上的麵子而對我們視而不見?!”錦瑟溫柔的聲音在寂靜的冷宮之中響起,帶著一絲絲冰冷威脅的意味,很是奏效。
那倆侍衛聽了這話,一時嚇破了膽,一溜煙的扔下皮鞭,鎖上院門,逃走了。
吵吵鬧鬧的冷宮終於安靜了下來,靜的有些可怕,我久久的站在原地,不曾動彈。
“落鳶,你沒事吧?快去清洗下傷口,我去拿些傷藥給你敷一敷。”錦瑟轉過身來,看著我身上多處傷口,有些焦急的說道。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能處理好的。”我垂下眼瞼,躲開了錦瑟的眼睛,平複下自己的情緒,淡淡的說道。
“可是,臉上的傷口要是沒處理好的話,怕是日後會留下疤痕。”錦瑟還是不放心的說道。
“若是留下疤痕,對我來說也不一定是件壞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彎了彎嘴角,朝井邊走去。
用清水洗了下傷口,刺醒了我的感知神經,火辣辣的疼痛感燒灼起來,剛剛被平複下的情緒被在腦中一閃而過的不堪記憶再次撩撥起來,壓抑許久而漸漸膨脹起來的仇恨的心,讓我難以呼吸,我喘著粗氣,艱難的直起身子,朝後院無人處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