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升早就猜到喬楠會傷心,所以上樓來陪喬楠,替喬楠擦眼淚:“別哭了,媽不是,你現在在坐月子,不能吹風,也不能哭,要不然的話以後會得風眼的。其實朱首長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苦,他這一次離開,也未必就一定是一件壞事兒。”
在翟升看來,朱成祺那麼活著,真的已經是沒什麼意思了。身邊親人沒有一個,唯一的一個還擁有一顆豺狼之心。朱成祺年輕的時候,把一生都奉獻給了部隊。等他年紀大了,不是國家不允許,是朱成祺的確到了退休的年紀,腦力跟體力都跟不上部隊前進的腳步了。
這種沒意思的人生,多過一,都是多餘的。
“誰的,他可以更高興的。”喬楠不服氣,洗了一下鼻子:“翟大哥,你老實告訴我,朱……幹爸爸之前不見我,是不是為了保護我?”喬楠懷孕四、五個月的時候,朱成祺已經住進了加護病房,是快要不行了。
快要不行的人硬生生又挺了半年的時間,在自己生下三個孩子後的沒幾,大半夜的走了,這種種跡象不得不讓喬楠多想。畢竟這樣的例子,喬楠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夢裏的時候,她師父林源康不也是硬挺挺非要熬過仨寶的生日,才讓她知道他不行了嗎?
這輩子,喬楠很少去觸及夢裏的那些事兒,因為很多時候很多的事,都不像夢裏那麼圓滿,叫人覺得幸福。林原康早就跟林家的人鬧翻了,這一點,夢裏夢外都是一樣的。
不同的是,夢裏,林原康有了喬楠這個合心意的關門弟子,晚年過得跟一般的老人一樣,兒孫繞膝,享盡倫。哪怕最後是病逝的,至少生前他還有過一段快樂的日子。夢外則不然,林原康一直沒有跟林家的人往來,還被人誤會成脾氣壞的古怪老頭。林原康病逝的時間跟夢裏倒是差不多,隻是死之前麵對了無數的麻煩。
林家的人知道林原康快不行了,可林原康的手裏握有大把大把的鈔票。錢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所以動上腦筋的林家人特別多,鬧得林原康病辭之前不勝其煩,沒一能夠安心養病的。
喬楠隻是忍不住打聽了一嘴,就聽到了那麼多讓人紮心的消息,後麵關於林原康的事兒,喬楠都不敢繼續打聽下去。哪怕這已經是好幾年前、過去的事了,光是用聽的,喬楠也沒法兒忍受這位與自己沒有關係的老人在最後一段時間,麵對這麼多糟心勞神的事兒。
夢裏的時候,林原康跟翟老是差不多時候一起在夢裏太太平平走的,喬楠都神傷了很久,打不起精神來。要不是喬楠醒過來的時候,林老和翟老都是走了好些年的人了,隻怕喬楠還得因為這個情況把自己給困住了。
麵對這些自己特別有感情的老人的離開,喬楠真的沒法兒控製自己的情緒。這次朱成祺“走”了,喬楠都快有一種崩潰的感覺。為什麼對她好的長輩,走的永遠都那麼早?幹爸爸甚至跟她爸是差不多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