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楊收好相簿一路默默的跟著白愛琳到花房,白愛琳坐在秋千上沒有開燈,皎潔的月光灑在她如瀑布般的黑發上,她像是一隻在黑暗中默默****傷口的小貓,永遠不肯將自己的脆弱表現在別人麵前。秦楊心疼的抱住她,輕輕的拍打她的背脊,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在等白愛琳開口,等她對自己說我愛你,我需要你,我願意永遠陪著你。
“今晚的月亮真亮,人家都說月是故鄉明,你說是美國的月亮亮一些,還是這裏的月亮亮一些。”黑暗中白愛琳輕輕的問道。“你在哪裏,哪裏的月亮就亮,你在哪裏,哪裏就是你的故鄉。”秦楊強忍著淚水不讓白愛琳看到,當他看著這樣的白愛琳,他的痛苦又豈會不比她的多。
“我們回去吧,夜裏好涼。”白愛琳牽起秦楊的手向屋外走去,她的手柔軟纖細卻沒有一絲溫度。秦楊重新倒了一杯茶說:“要休息了還是不要喝茶了好嗎?”白愛琳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接過茶杯細細品味。“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秦楊為白愛琳關上房門,一個人走到樓下的大廳坐在那裏發呆。他看著大廳裏的布局和那場酒會時別無兩樣,可如今坐在這裏的心情卻完全不同。
燈紅酒綠,觥籌交錯一向是秦楊最喜愛的場合,今天是為了向大家介紹白愛琳,所以他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純白的西服明線勾邊,黑色的領結讓他看起來比平時儒雅端正了許多。而和他一同參加酒會的秦昊則是普通的黑色西服與平時嚴肅冷峻的他沒什麼不同。“你也真是的來參加酒會還搞的跟去談判似的,你什麼時候能不那麼嚴肅。”秦楊的話音剛落一身淡粉色小洋服的白可媛就向他們走來,“你們剛到嗎?”白可媛挽住秦昊的胳膊。“嗯,剛來。”秦楊遞給白可媛一杯酒,秦昊將胳膊從白可媛的手中抽出向陽台走去。“唉,秦昊哥對我總是這樣,秦楊哥,我到底該怎麼辦。”秦楊摟過白可媛的肩膀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這個事,我也沒辦法。”白可媛一邊推開秦楊一邊不住的拍打他的肩膀。這時白愛琳從樓上緩緩的走了下來。
白愛琳盤起了一個高高的發髻,一身寶藍色的拖地晚禮服典雅華貴又不覺庸俗,寶藍色將她原本雪白的肌膚映襯的更是如同瓷娃娃一般。白愛琳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她很快就看到了在人群中嬉笑打鬧的秦楊和白可媛,但是卻沒有看到秦昊,她的心裏有些許的失落。這時白文軒接過話筒請大家安靜後開始講話。“歡迎大家給白某人麵子,在百忙中來參加我們白氏的酒會,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就是我們白氏的新董事長,我的侄女白愛琳。”掌聲過後白文軒將話筒遞給了白愛琳,白愛琳第一次麵對這麼多人和記者,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自己背了好幾個晚上有關於白氏的發展史和未來的發展方向全都忘了。她窘迫的站在那裏,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被人打了好幾個耳光一樣火辣辣的燙。
“額,大家好,我是白愛琳,我是,額,我。”白愛琳吞吞吐吐的也沒講出一句話,台下的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這時站在一旁的白文軒接過話筒,拍了拍白愛琳的肩膀示意她到一邊休息一下。“很抱歉各位,愛琳第一次站在媒體和這麼多商業前輩麵前講話有些緊張。”白愛琳從台上走下來,穿過擁擠的人群時她似乎能感覺到大家嘲諷的目光,經過秦楊身邊時她清楚的聽見了秦楊和白可媛的笑聲,她覺得自己遭受到了人生最大的侮辱。白文軒的侃侃而談,大家熱烈的掌聲,音樂伴隨著人們歡快的舞步,白愛琳終於知道自己其實糟糕到沒有人會在意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