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殘陽還在山頭徘徊,草叢中刀光隱現,寧靜的山穀沒有一點聲響,唯有老樹上枯藤殘繞,一隻寒鴉落在上麵,發出悲鳴在空穀回蕩,多愁善感的催人淚下,似乎隱喻著什麼,在殘陽的映射下,草木帶血,野曠天低,彤雲壓山,一切是那麼的肅殺,雄鷹不敢停枝,猛虎哪敢狂嘯,屏住呼吸靜靜等待,一草一木都如此平靜,戰爭未起就已經聞到血腥的味道。
前方隱隱約約有一隊人馬開來,旌旗招展遮天蔽日,戰馬嘶鳴蓋地而來,馬蹄過處草木凋零,三軍大旗上繡著鬥大一個“宋”字,宋字旗兩邊各有一麵旌旗,一麵寫著“楊”字,一麵寫著“帥”字,三軍一字長蛇緩緩駛來,蹄聲整齊,在塞北苦寒之地形成一道人河,攜盛勢而來,帶著趕狼驅虎之心遠赴邊關,仿若滔滔江水至此,荒涼之地如此一景,注定人生的悲壯,浩氣自然長存。
“不好,他們已經來了,”屈斌焦急的說道:“看來去通知他們已經來不及了,怎麼辦?”
“此處地形利於埋伏,易守難攻,若是進來必定成為甕中之鱉,看來回天乏術,受伏已是大勢所趨,”厲雪霜搖搖頭,“哎!看來是天不佑大宋,老天都不給我們時間去送信。”
屈斌一聽這話,不願再等,翻身上馬,“厲姑娘,你就在這兒,自己躲好不要出聲,自己要好好保重,我準備殺入敵人後背,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奈我何,這樣的話殺聲一起,大宋的軍隊就不會進穀,至少不會中伏。”
這句話一出驚得厲雪霜滿臉惶恐,“屈大哥你瘋了,我們不是不愛國,是沒辦法,你這一去就怕是永遠也回不來了,必定萬箭穿心,這無疑是去送死啊!”厲雪霜哀求著屈斌,“屈大哥,求你別去了,在我心中你的生死遠比他們重要,不要拋下我,日落黃昏我們都還沒欣賞夠呀!怎能忍心留下我獨染黃昏血色”說著情緒激動,就連厲雪霜都熱淚盈眶,“屈大哥,你別去……”
“國難當頭豈能貪生怕死,”屈斌正氣凜然。
“你深居桃花源,曆來與世隔絕,天下興亡又與你何幹?我們隻是平凡百姓能力有限,並不是我們不愛國呀!”厲雪霜對屈斌的愛慕早已顯露無疑,國家愛人隻能選一 ,在厲雪霜看來,屈斌已經遠勝一切。
屈斌看著淚雨滂沱的厲雪霜,心中也一陣心酸,倒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傷感,“厲姑娘,我桃花源的人在江湖眼中被譽為憫農派,都知道我們悲天憫人,對天下蒼生視若珍寶,不敢輕易棄之,年年開倉放糧,接濟窮人,時刻不敢忘記祖上遺誌,先祖屈原心係天下安危,報國無門,最後怒沉汨羅江,叫曆代英雄淚滿衣襟,我等後輩怎能不拾起先祖遺風,將它傳承下去呢?此去若有幸回來,在與你共賞塞外風光吧!”
說完屈斌勒馬揚鞭,濺起一陣塵土,正欲奔去……
“慢著,屈大哥,我有辦法,”厲雪霜看到屈斌的馬濺起的陣陣煙塵突然急中生智心起一計,興奮的對屈斌說道。
屈斌立即調轉馬頭,“你有辦法?什麼辦法?”
“我們放狼煙吧!這也是曆來交戰的信號吧,我們一旦點起狼煙,大宋的將士看見必然疑慮,了無人煙之地突然狼煙四起,就肯定不會進穀,若是要進穀,最多也隻是小股部隊進來試探。”
屈斌欣喜若狂,“對呀!確實是好辦法,事不宜遲,我們依計行事吧!”
二人做了兩個火把,都上了馬,快速的點了十幾處,一時間火光四起,煙塵彌漫,遠遠望去似有鯨吞之勢,瞬間在狂風助威之下迅速席卷整個山頭,點完火,二人又躲起來靜靜看著局勢的發展。
“報……報……,元帥,前方山頭起火,黑煙彌漫,已成燎原之勢”一個傳令兵跑來稟報。
隻見帥字旗下一老將提韁勒馬,麵目崢嶸,意氣風發,頭戴一頂吞天獅子盔,盔上插著一枝映日紅纓;身披一副大葉鎖子連環甲;腰係一條靈獸吞金帶,前後兩麵寒光護心鏡;籠著一領緋紅團花袍,上麵垂兩條綠絨縷領帶;下穿一雙山河虎頭靴,氣勢威武,帥氣不凡,“什麼?曠野之地怎麼突然天降燎原大火,此中必有隱情,前麵乃葫蘆穀,四麵群山環抱,易守難攻,若裏麵有伏兵,那可要損兵折將了。”
“父帥,不必疑慮,孩兒願帶一隊人馬進穀探路,如若有伏兵也好有救援,”老將的左側閃出一員小將,年紀輕輕卻果敢勇猛,上前請命。
那老將捋了捋胡須,“好!六郎,本帥就予你五百人馬進穀探路,若有伏兵立即退出山穀,不可戀戰。”
“孩兒尊命!”那小將立即點撥五百人馬出列,向穀中進發。
屈斌和厲雪霜在山上緊緊盯著,遠遠望見穀口有一小隊人馬緩緩進來,領頭的是一員小將,卻也威風凜凜,“我說嘛,山上起火,他們肯定不會大軍直入,必定派遣一小隊人馬進來試探。”
“是是是,就你一天心眼最多,”屈斌也學會奉承厲雪霜。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