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龍顏大怒,狠拍龍案,“辛戰膽大包天,居然敢用一個假的七殺印來戲耍朕,真當朕昏庸了?”
這一吼把房裏的所有宮女太監嚇得半死,一個個都戰戰兢兢低垂著頭不敢仰視,唯有旁邊的一個侍衛,身材高大魁梧,精神抖擻,上前說道:“皇上息怒,我量他辛戰也不敢,是不是皇上看錯了?您都還沒有拿出來看呢!”
“嗬嗬,我確實從沒看見過七殺印,也沒摸過,但我每天都摸著七殺印的雙胞胎哥哥,那就是朕的玉璽,因為這兩樣東西是同一塊玉石雕刻而成,我隻要打眼兒這麼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還用得著拿出來看?”皇上的龍牙都快咬碎,然後緊緊盯著七殺印,眼神稍有緩和,從錦盒中拿出七殺印,上下打量,“龍駒,你剛才說辛戰不敢拿假的來糊弄朕,那也就是說辛瑜璞本來就被人騙了,拿到的本就是假的?”
龍駒也不敢拍胸脯,隻能低頭說道:“這隻是臣的妄斷,還請聖上明察。”
“這玉倒是塊寶玉,但我大內皇宮多的是,怎麼能和玉璽媲美,”看著龍駒說道:“你說如果這要真是辛戰造假來糊弄朕的話,此時辛戰豈不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呀!也許還在嘲笑朕被他騙到,這該怎麼辦呢?”
龍駒上前單腳跪地,雙手抱拳說道:“臣願意為皇上分憂,帶兵去抄了辛戰的家,一定要將七殺印找出來。”
“這到不用,他白璧莊每年為我大宋軍隊提供不少餉銀,在外人眼裏還算忠心為國,不能就這樣讓他消失,但這件事兒朕一定要出氣,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近年來白璧莊越來越招搖,朕早就想殺殺他的銳氣,辛瑜璞嘛這可是白璧莊的根兒,將來還多有倚重白璧莊的時候,至於辛戰,人已花甲,也該早登極樂了,”宋太宗說著眼神裏透出殺機,讓人不寒而栗。
龍駒領命正要出門去,有被宋太宗叫住,“一定要做得幹淨利落,哦,有空再代我去天波府為楊家吊喪,畢竟滿門忠烈,再有就是把這塊假七殺印拿去,看什麼適當的時候放歸江湖,那些江湖草莽來爭,不能讓他們歇著,不然總愛議論國家大事,去吧!”
龍駒出了皇城回到自己家裏,藏好假七殺印,換了身夜行衣,趁著月色來到白璧莊,翻身飛了進去,四下尋找,終於找到辛戰,正一個人坐在荷塘邊賞著明月,隻是臉上沒有喜色,心情低落,也許還在為七殺印的事兒耿耿於懷,氣惱皇上不仁,突然聞知牆上有動靜,“來者何人,不如下來說話,一同欣賞這荷塘月色。”
龍駒知自己行蹤已被暴露,也不躲藏飛了下來,踏著荷葉來到湖心的一個小亭之內,四麵荷塘環繞景致宜人,龍駒也不拘禮,自己坐了下來,端上茶就飲,“辛老年已花甲,還如此耳聰目明,在下由衷敬佩。”
“嗬嗬,老夫早已老眼昏花了,皇上才是耳聰目明,千裏之外的事兒,他都了如指掌,”辛戰將茶蓋解開放到桌上,“龍大人乃皇上身邊的貼身侍衛,今夜造訪必是皇上有命,不知是吉是凶,望大人明示。”
龍駒拿起桌上茶蓋,又蓋了回去,辛戰心領神會,“不知皇上以何名義……”
“獻假七殺印,”龍駒說道。
“什麼?假的?不可能,”辛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龍駒也站起來,“辛老,別激動,真假自由皇上聖斷,我等隻有奉命行事兒。”
“哈哈哈……我辛戰一生對大宋忠心不二,想不到卻因七殺印……就在此刻我兒辛瑜璞還在為皇上湊集銀子,願助皇上再征契丹,哎!一切都是命呀!”說著辛戰反而笑了起來,“龍大人,久聞你的‘剔骨刀法’天下無雙,老夫今日也想一見。”
龍駒拱了拱手,“皇上索命,不敢不從,辛老,請賜教。”
刀光閃,利刃出鞘,桌椅橫飛殘缺不全,辛戰一個箭步飛出亭外,手中兩個玉球早已離手,內力深厚,勢道沉猛向龍駒胸膛襲來,單刀一橫,“砰”一陣火光濺出,玉球彈了回去,龍駒正要上前追出去,又一個玉球射來,剔骨刀掄成滿月,一股刀光過後,“哢嚓”一聲,玉球裂為兩半,掉入湖中,龍駒勢不停歇,一步踏上殘桌,騰空飛出直奔辛戰,辛戰迎了上來,動作迅猛直朝龍駒胸口一掌,龍駒還未借力臨空翻轉,右手一刀劃出,辛戰立馬躲閃,後退飛走。
二人站在荷葉之上,在月色之下兩個人影一動不動,屏住呼吸調整真氣,突然,龍駒剔骨刀抖動,雙腳輕點荷葉,飛上空中,雙手猛揮一刀,隻見一陣刀光在夜色之中格外閃耀,所到之處,池水分開,荷葉脫落,已近辛戰跟前,辛戰絲毫不躲,滿臉沉著,氣沉丹田,渾身金光閃閃,單手上舉擋住刀光,隻聽得“鏗”一聲巨響,周圍水花四濺,一陣火光乍起,耀眼奪目,辛戰從容不迫,另一隻手,中指、食指齊出,大吼一句‘昴日劍氣’,嗖一聲,一道金光從指間迸射而出,全身內力集與雙指,可想而知威力巨大,龍駒見勢不好,立即躲閃,可是已經來不及,隻能用刀刃擋住,如此威力哪能擋得住,指風過處刀刃已被穿成透心涼,餘氣未散正中龍駒肩膀之上,砰一聲跌入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