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斌反手一指,正欲點此人檀中穴,誰知此人反應迅速,身子微側,躲了過去,見屈斌醒來,立即跳窗逃走,屈斌懷揣著七殺印就追了出去,身子一抖飛上房頂,遠遠望見那人身影,沿著屋脊逃竄而去,屈斌哪肯罷手,健步如飛追了上去。
在月色之下兩個人影追逐跳躍,一直追到城外,屈斌不舍不棄緊緊跟隨,那蒙麵人輕功了得,一路上也毫不歇息步伐迅捷,保持著和屈斌的距離,突然,那人停下了腳步,竄入樹林中,屈斌也一個箭步跟了進去,樹林密集,密葉遮天,透不下半點月光,屈斌兩眼漆黑,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靠耳朵辨音,隻聽得有人聲竄動。
“砰砰砰……”
周圍燃起了一圈火把,照亮了整個密林,屈斌站在正中間,環顧四周,周圍都是人,圍成一圈舉著火把,個個奇裝異服腰挎彎刀,不像漢人裝束,在看正中間,那個黑衣人也在,摘下了黑巾依然弓著背,屈斌這才看清此人,原來是個駝背,難怪個頭不高,斜眉歪眼相貌醜陋,下巴上還留著一溜山羊胡,一對招風耳吊著異國耳墜,脫下黑衣,一身仆人裝束呈現,彎著腰走了過來,雙手胸前一拱,“屈大俠,在下剛才失禮了,小的姓候名三,特地帶你來見我們老大,”說著,一手指向火把密集處,一位身材微胖之人矗立於此,“屈大俠,你可還記得我老大?”
屈斌仔細打量此人一番,中等個頭身材,體態微胖,錦帽貂裘富貴華麗,一副掉梢八字眉,嘴角薄皮上弦月,時時刻刻麵露笑容,眼呈三角鼻似鷹鉤,分分秒秒麵露殺機,雙手摸著將軍肚,渾身上下透著笑裏藏刀之相,屈斌一眼便認出,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反手一指,“李蒼傲!我沒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今天非將你扒皮抽筋不可。”
“哈哈,屈大俠,我們也算舊相識了,何必如此動怒,”李蒼傲麵露奸笑,“屈大俠,你我也算有緣嘛!此次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是我將七殺印拋到江湖,害得你被人冤枉,但是這也不能全怪我呀!隻是被你碰上,再者說,冤枉你的又不是我,是信空等人吧!”
“哼!我不需要你道歉,你帶領這麼多西夏高手來中原意欲何為?”屈斌背對著李蒼傲,目光掃視了一圈,粗略數了一下約有二三十名西夏武士,“哈哈,屈大俠,我是來助你的,幫你報仇,你看你在順臨鏢局被中原武林圍攻,害得你差點喪命,不如我們聯手鏟除這中原武林,如若能一網打盡,我保你做西夏將軍,起不兩全其美?到那時,你和厲姑娘俊男美女雙宿雙棲,豈不美哉!”
屈斌怒目直視,“李蒼傲,你少來,想我幫你做事兒,不可能,”屈斌拳頭緊握,擺出要出擊之姿,“哎!屈大俠息怒、息怒……我還有話說,你先聽候三兒說說,再動手不遲!”
“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有屁就放,”屈斌早就不耐煩,“屈大俠,你知道我候三兒的另一個身份嗎?我乃是滄浪派的管家,”侯三兒洋洋得意的說道。
屈斌一聽大吃一驚,“你潛入滄浪派意欲何為,莫不是要害水兄和阮姑娘?”
“哈哈,虧你還稱他為水兄,你知道這對即將要大婚的兩口子在背後怎樣算計你嗎?他們要你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實際是要你去送死,在立派大會之上說出你身上懷揣著七殺印,還要揭露你在邊關勾結遼國第一勇士蕭戾破謀害楊門上下,要你成為眾矢之的,到那時,中原武林群起而攻之,你覺得你還有活路?滄浪派就是你的鬼門關,”侯三兒一五一十將水無形的計謀說與屈斌。
“住口,不許你誣蔑水兄和阮姑娘,你少在這兒挑撥離間,”屈斌實在不敢相信,一個是自己的好朋友,一個是自己曾經心愛的女人,“阮姑娘溫柔賢惠知書達理,是個秀外慧中之人,怎麼會向你說的那樣惡毒!”
“你還別不信,我是滄浪派的管家,天天都在府中,我什麼不知道,那日你深夜潛入滄浪派,阮姑娘本想將潔白的身軀交付與你,你卻坐懷不亂視而不見,反而去愛一個和她有殺父之仇的厲雪霜,你要知道最毒婦人心,從此下定決心要除掉你,等你走後就赤身裸體走到水無形房內,兩人合謀要置你於死地!”
屈斌雙目茫然,腦海一片空白,不知該不該相信,雙手捂住耳朵不想再聽,“別說了!別說了……讓我安靜一下,”屈斌雙腿跪倒在地,心裏默默思量,理清來龍去脈,呼吸開始慢慢均勻,心態平和了許多,站起身來,“哼!你以為你們這樣說我就相信?中原武林人人愛國,這是你們西夏想入主中原一道難關,所以你們想徹底瓦解中原武林,還想拉我下水,我勸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李蒼傲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屈大俠!我們說的是真是假,後天你就可以知曉,到時候拭目以待吧!哈哈……”李蒼傲看屈斌如此堅定,也不想多廢唇舌,“在下告辭了,”說完轉身便要走。
“砰……”
一根原木飛了過來,正朝著李蒼傲背心撞來,李蒼傲早有察覺,也不轉身,隻是彎下腰,一根巨大的原木從身後飛了過去,李蒼傲一把抓住木頭尾部,在腰間轉了一圈,啪,一掌又還了回去,屈斌雙腿一跺,鐵拳打中原木年輪中心,砰……木頭如鮮花盛開一般四分五裂,“你就想這樣走,沒這麼容易,今日我要為中原武林除害,”屈斌早已對他恨之入骨,今日遇見不討個說法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