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如燈明又亮,脾氣暴躁心卻良,性情灑脫雖好鬥,雙掌之下分善惡,常在佛前念經語,不戒酒肉不戒殺,懷揣烈火聲如雷,善人菩薩惡人閻,懷烈生來好勇鬥狠,被這一二十個太監侍衛包圍著,看不出絲毫膽怯,反而興奮起來,懷烈挽了挽袖子,停頓片刻,見著袖子挽起來又落下,索性脫下僧衣,紮在腰間,露出一身黑肉,茂盛的胸毛依附在健碩的胸肌,腹上一瓣瓣腹肌並列,虎背熊腰甚是健壯,活脫脫一降龍羅漢,雙手抬起,擺出一個迎敵姿勢,雷霆一吼,“來來來……”
慈目師太見懷烈掌下已沒收數條性命,知其性情好鬥,如若再打,不知又回奪走幾條人命,所以欲上前阻止,厲雪霜看出慈目心思,馬上走了過來,“師太!我腹部有點痛,是不是動了胎氣,您幫我把把脈!”慈目有些遲疑,“現在……”厲雪霜笑嘻嘻說道:“是啊師太!就現在呀!來來來……這邊安靜些!”拉著慈目就走,來到殘破的茶攤裏找了張凳子坐下,挽起袖子讓慈目號脈。
劉髭摸著胸口,隱隱作痛,心中思量著,‘我不能在這潑僧身上消耗實力啊!我的目的是厲嗜惺父女還有龍駒的兒子,到底要不要再和他鬥……’不等劉髭衡量透徹,一個尖細的聲音叫道:“上啊!還愣著幹啥?都是飯桶嗎?快啊!上……”所有人都又撲了上去,和懷烈纏鬥起來,劉髭轉過身來給魅兒一耳光,“你個笨蛋,誰叫你讓他們上的?你沒看見這潑僧有多厲害嗎?再來二十個也不是他的下飯菜,上上上……你怎麼不上,”劉髭越說越氣老羞成怒,一把抓起魅兒扔了過去,懷烈正與眾人鬥殺,見太空橫飛一人來,一張巨掌抓住魅兒胸口,在腰間舞了幾圈,好似老鷹叼小雞兒,轉得魅兒頭暈眼花,雙目成了對眼兒,然後往天空一拋,魅兒身輕,這一拋便不知拋了好遠,卻不見了,懷烈摸了摸光頭,喃喃自語,“怎麼這麼不經玩,隨手一扔卻不見了,”唰!身後一刀劈來,懷烈往後一退,肩膀正頂住身後持刀侍衛肘關節,身子一抖震掉白刃,毫不回頭,一把向身後抓住腰杆提了過來,抓在手中像個小雞兒,身前四五個太監撲來,懷烈就將手中的侍衛扔了出去,把四五個太監打翻在地,懷烈雙手插在腰間,哈哈大笑,“不經打,不經打……哈哈!”
劉髭在旁邊觀看,心中憋著惡氣,‘今兒不打就不打,要打就要打贏,這官道上這麼多人,日後多沒顏麵!’想到這裏,劉髭起了歹意,袖中騰出十數支‘幽冥刺’嗖嗖嗖……向懷烈身後襲來,懷烈體態壯碩,眼歲迅疾可轉身較慢,剛轉過身來,不由大吃一驚,原來是十數支暗器,衝忙躲避,可胸前還是中了一刺,還好皮糙肉厚,入身尚淺,雖然不深,但還是有痛感,這下可把懷烈搞火了,五指緊閉掌可兜風,鼻孔出喘著粗氣,雷霆怒吼:“找死!”
劉髭急忙後退,“快……快上……啊!”所有活著的太監侍衛都爬了起來,手中顫抖的握著刀,懷烈何等人,豈是這些人能夠阻擋,一身‘斷金開碑手’尚未施展,此時正是時候,腳下一抖,早已不見人影,聽得劈劈啪啪一陣風過,十多個侍衛早已躺著地上,掌風過處盡皆粉身碎骨,死相淒慘,都如被鈍器劈錘而亡,懷烈並不止步,直撲劉髭而來。
剛才懷烈的一聲巨吼,驚動了慈目,慈目撇下了厲雪霜獨自一人衝了過來,好不容易擠進人群,大吃一驚,一二十個太監、侍衛都橫躺在地上,“阿彌陀佛!懷烈大師,且住手,”厲嗜惺帶著噬血、嚼骨奔了過來,攔住慈目師太,“師太,沒事兒……沒事兒……您剛才的救命之恩老夫還未曾感謝,請到茶攤來敬您一杯茶水致謝,”噬血和嚼骨也纏著慈目,這邊的尋幽看出狀況,帶領峨眉派弟子衝了過來,都拔出秀劍指著厲嗜惺三人,“再敢纏著我師父,要你們的命!”此時,厲雪霜也從後來奔來,擠進人群中,見峨眉派的人都圍著父親等人,“這怎麼回事兒?誤會……誤會……”
這邊耽擱了這麼會兒,那邊懷烈和劉髭早已打起來,斷金開碑手勢如奔雷,掌風過處金石皆開,劉髭那雙秀手怎麼與之對壘,左躲右閃不敢硬碰,劉髭抖身上樹,正準備施展拳勁兒隔空打物,誰知懷烈一個箭步奔上前來,一掌劈斷大樹,劉髭腳下不穩摔了下來,懷烈在樹下正等劉髭掉下,一把將他抓住,可劉髭身體綿柔,又如金蛇一般滑不溜湫,劉髭運用平生絕學,‘金蛇繞指柔’拉長身子衝懷烈之手開始,向全身纏繞,須臾間,懷烈整個身體都被裹縛起來,渾如巨蟒纏繞動彈不得,劉髭的身體越纏越緊,懷烈的臉漲得通紅,胸前那支‘幽冥刺’也越紮越深,‘幽冥刺’上的毒素早已起了作用,懷烈越是使勁兒就越是體力透支,滿臉豆大汗珠兒滴落,厲雪霜父女本想借懷烈之手除掉劉髭,誰知劉髭用暗器傷人反而占了上風,厲嗜惺立即讓出一條道,慈目衝了過去,一指點在劉髭七寸之處,隻見劉髭身體立即鬆懈,從懷烈身體上脫落,劉髭、懷烈二人都癱坐在地上,兩人都已無力,慈目立即將懷烈身上的‘幽冥刺’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