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風教的大匾上雕刻著的鬼怪頭顱,猙獰而詭異,雷電形式的長角被工匠打造得栩栩如生。
不過被人踩在腳下的木雕雷鬼,卻怎麼也顯示不出,幾日前,高掛在邪風教總壇大殿上,那樣的威勢。
“噓!師弟,這時候,別出聲!”踩著“邪風”兩個金字的一個年輕武林弟子,提醒著身邊的同門。
原本想問師兄腳下踩著的雷鬼金匾是不真金,可不可以掰下來,換了銀錢,再在雲雨樓的小翠肚皮上,睡她三天。
小一年的師弟看看周圍鴉雀無聲的人群,吐了吐舌頭,心裏嘀咕:不是朝廷協助我們鏟除邪風妖孽嗎?怎麼剛攻下這個空空如也的總壇,連邪神的影子都沒看見,朝廷的大軍反而把我們這些武林門派,給圍了呢?
師弟閉嘴了,要師弟別出聲的師兄,卻悄悄的嘮叨起來:“我們幾個門派管事的商量過了,通向“朱雀墓”的南極通道,邪風塔失守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師兄,我們這麼多人擅自歸隊,朝廷的人馬不會發覺?”師弟看看其他幾個門派聚集的地方,果然,被龜派齊老趕回來的人馬,都在默默的尋找自家師兄弟,不吭聲的彙入隊伍中。
“噓,不是說了,宇文將軍就要出來講話了,別說話嗎?”師兄對師弟不聽告誡,依舊出聲說話,很是不滿。
師兄生氣的將聲音提高了幾度道:“那是你們運氣好!宇文將軍的人剛剛宣布了斥候傳來的消息,說什麼‘朱雀墓’地下火山爆發,邪風教南極百獸訓練場整個被掩埋在深淵岩漿裏,徹底消失,是什麼邪風無道,上天懲罰。要我們撤回你們這些留守邪風塔南極通道的菜鳥!”
師弟還想問什麼,卻被師兄按住了嘴,然後師兄再度咆哮道:“不是告訴你了,不能說話嗎?你怎麼聽不明白!”
“看看這個總壇裏,江湖門派來了大半,什麼妖人反撲,丟了塔的事,傳出去不是弱了我們‘金環門’的名頭嗎!白癡!”
四周的視線紛紛射向在人群中幹吼的師兄,師弟嘴巴被捂住,趕緊用眼神提醒自我感覺良好的師兄!
哪知師兄自我感覺實在是太好了,繼續吼道:“白癡,擠什麼眼睛!還沒聽明白嗎?就當你們統統是得到撤退命令回來的!那幾個受傷的倒黴蛋是進門檻摔成重傷後死的!明白了嗎!”
呱唧!“金環門”的一位長老飛出一道金環,狠狠砸在師兄的頭上,“壓煤的!”師弟驚叫一聲,被直接失去知覺的師兄給壓倒了邪風教的大匾上。
小小插曲後,黑壓壓的腦袋同時回過頭去,看向原本應該是邪風教邪神神座的高台上,在這幾乎可以和京城太和殿,大明宮相提並論的巨大殿堂中心,一個銀光閃閃的將軍,戎裝齊備,站起身來。
“咳咳,幾日以來,各位武林朋友協助被帥攻下了邪風妖人的老巢,舉旗之功,本帥一定如實上告朝廷!”銀盔銀甲的大將軍,展臂發言。
底下的武林人士一片嘩然,明明是朝廷出重賞,攻入邪風教的門派免稅十年的懸賞!
怎麼攻下總壇後,一句話就全變了!
一直以協助為名,沒有傷亡一兵一卒的朝廷人馬,如今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將大家圍在邪風總壇大殿裏,原來宇文將軍打得是巧取豪奪的算盤。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武林人士們心中不忿,卻是敢怒不敢言,全都麵色陰沉的看著神座上的宇文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