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放光的年輕武林子弟們,在歐陽柔眼中全是一群鼓噪煩人的癩蛤蟆。
是想劍一那樣強的武功,都沒夠上歐陽柔的女婿標準,這些人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歐陽柔麵上帶著薄怒,上前為女兒解圍:“禦情,怎麼亂收別人的東西,速速還給人家。”
美女的老媽來了,年輕人們轟的一聲,散了開去。
沒想到還有幾個沒臉沒皮的家夥,站在原地,歐陽柔見到其中還有一個幾乎和自己一般年紀的大叔,頓時柳眉倒豎,就要發作。
“大夫人,在下譚詠麟,妻子早逝,無兒無女,你我鰥夫寡婦,不如……”
歐陽柔徹底石化,沒想到這大叔居然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了!
“大夫人,小生黎明。”一個年輕人覺得自己很有師奶殺手的潛質:“年齡不是愛情的距離……”
北野禦情很不地道的乘機退走,將母親扔在了人堆裏,歐陽柔沒有料到,白虎關上死亡的陰影下,人們竟然便得如此大膽,赤裸裸的大膽,不由得難堪至極,粉麵出汗,在莊無夢麵前沒男人追求,她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魅力猶存,還是該憤怒直接出手,將這些最後時刻選擇留下相助的高手,統統轟走!
這就是凡塵嗎?莊無夢微微台眉,“叛逆之光”反射日光,慘白的光線像聚光燈一般,將歐陽柔處的混亂,聚焦在他的眼裏。
周圍的老僧雙手合十,老道手捏印記,一個個如枯樹敗石頭,動也不動,莊無夢心中感應到的那絲求助的目光,也在這些僧道無情無欲的氣息中,消散不見。
莊無夢放下眼簾,恢複了古井不波的狀態。
歐陽柔見求助無效,暗暗歎了口氣,終於又拿出北野女主那縱橫捭闔的交際能力,一一應付起這些江湖中人來。
為什麼我們還是越來越遠了呢?
……
剛才那一地的死馬明顯是中毒。
劍一盤坐在“妖原體”泰山的背上,大佛心給了它血液,背上的皮膚也有了鮮活的溫度。
“妖原體”泰山四腳爬地,像隻巨大的狼狗一般,在顏色淡了不少的藍泥上飛奔。
看來看去,隻有地麵的藍色泥巴,有帶毒的可能。
“多虧巧巧前輩提醒,劍一又欠你了。”劍一摸摸劍兒的小臉,扭頭對禦空飛翔的幽魂美人道。
石巧巧依舊是老樣子,麵無表情,劍一不由得感到好笑,自己似乎和麵癱人士很有緣分,雲寒是這樣,石巧巧也是這樣。
騎著“妖原體”泰山迎風奔馳,呼呼刮過臉麵的空氣裏帶上了一種難聞的味道。
就像焚燒塑料垃圾產生的有毒有害氣體。
劍兒躺在劍一的腿上,劍一一手輕輕擋住劍兒的小鼻鼻,一手擋住眼前的氣流,向前方眺望。
“我的媽呀,有人在毒泥上開篝火晚會!”
包裹全身的天鵝絨大氅,卻是擋不住焚燒人骨的惡臭,遠遠跟在支援大軍後麵,享受免費開路好處,也有這樣的壞處。
楊蝶抬起手,白嫩如藕丁一般的中指指頭露出大氅外,指向露出哈巴狗似表情的曹思身後。
“沒想到,還有人拖在蝶兒後麵,看來算計北野家傻妞的人不止咱們一家!”
“……嘿嘿嘿嘿”在“隔雲公主”麵前,曹思的智商直線下降,聽到楊蝶說出“咱們一家”四個字,如同吃到了蜂蜜的狗熊,口水都滴到了地上。
北野禦情用“肉毒妖木”焚燒骷髏餓虎軍,燃起的大火足足燒了一天一夜。
皇後的手下們坐享漁翁之利,不費吹灰之力也走到了白虎關下,補給大道前。
白皇後飛沙穀裏受傷,大內高手們歸女兒帶領,剛巧走到大火熊熊的妖木林前,便遇上了劍一。
劍一盤坐在“妖原體”上,風馳電掣的來到現場。
楊蝶整人都包裹在天鵝絨大氅裏,所有劍一隻能覺得從沒見過這件華麗的大氅。
白茸紫和歐陽柔大戰時,劍一的眼睛幾乎就沒離開過兩位熟女,加起來隻有半件衣服的身體。
最後時刻出來打了一次醬油的曹思,劍一也完全沒印象。
劍一大方的對大氅拱拱手:“在下劍一,有禮了,不知是哪路武林同道,這麼有雅興,好大的篝火啊!”
撲哧,楊蝶在大氅裏笑出了聲,曹思的鷹鉤鼻隨即動了動:“放肆,公……”
一道香風從大氅裏飄出,曹思骨頭都酥麻了起來,接下來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