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城市,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城外,有一座有名的雙拱大橋。
橋上車水馬龍,橋下卻不是什麼名渠大河,而是萬丈峽穀,這點也和揚州城截然不同。
峽穀裏,密密的樹林,空氣流動,嘩啦啦一齊搖動,竟也有江水滾滾的氣勢。
搖動的樹枝,露出幾個緩緩走動的身影,燈使走在最前麵,背上的蠟燭火光,被峽穀大風吹動,不停搖曳,卻是怎麼也熄滅不了。
燭光照亮了密林裏的羊腸小道,風玲金色的長發,暗淡無光,古牧犬吃了一個冬天的剩飯,毛色也比她好。
楊蝶時不時摸摸光華如玉的臉龐,也是默然無語。
最後是大隋的太子爺,像個跟班,屁顛屁顛。
“前麵的山路向上,龍山城便到了。”燈使回頭,後麵的三人同行停下腳步。
楊蝶臉上終於恢複了鮮活的表情:“臉已經治好,隔雲就此告辭。”說罷,轉身就走,像是在躲避什麼,又像是南柯一夢,此刻終於醒了,迫不及待的要回家看看。
“姐……”風玲不知道能說什麼,隻擠出一個字,脆生生的,聽的楊秀閉上了眼睛,心房顫動。
楊蝶本來還一步一個腳印,走的穩穩的,聽到風玲的聲音,反而運起聖光功力,唰的一聲,分開灌木,風似的消失在密林裏。
“嗚嗚嗚……”風玲原地蹲了下去,抱住修長的美腿,哭泣起來,像個被欺負狠了,傷心不已的芭比娃娃。
“玲玲小姐,……”燈使想安慰自家小姐,卻是半天也想不出詞兒。
風玲微微抬起頭:“她……嗚嗚嗚……還有爸爸傳的功力,……嗚嗚嗚”
咣當,邪無夢的障眼法術消失,一黑一白地盾規矩,落到風玲的跟前。
不遠處,楊秀依舊麵無表情,隻是腳下微微動了一下而已。
風玲淚眼婆娑,小姑娘賭氣般,伸出白藕般的小腳,將地盾規矩踢到一邊。
然後又小姑娘一般,破涕為笑,撅著屁股,撿起滾遠了的黑白短棍。
像隻金毛貓娘,終於撲倒了毛線球。
可惜少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風玲將地盾規矩抱起,嬌弱的雙峰之間,溝溝剛好能將雙棍夾住。
碧眼金濤,江南四美之一,邪風玲,眼睛裏閃著小動物般,期待的目光,緩緩向楊秀走來。
太子爺卻發現,自己根本興奮不起來,隻覺得她,可歎可憐。
“邪風玲,原來不光是邪風教有女,名玲的意思,還是風玲的小姐的大名,邪無夢的女兒,邪風玲。”楊秀突然說起玲玲名號,文字上的機關變化來。
“嗯,我是爸爸的女兒,我姓邪,風玲隻是名字而已。玲玲不喜歡姓莊,裝瘋?裝風鈴?”邪風玲眼睛紅紅,露出要吃人的模樣:“玲玲,永遠都叫邪風玲。”
一個蠟燭突然出現在楊秀和邪風玲的視線之間,燒斷了二人交織在一起的目光。
“玲玲小姐,當然不能改了老主人的姓氏,誰敢要玲玲小姐改名換姓,老燈把他全家燒成蠟像,再敲碎了喂狗。”
“狗不吃蠟像的,……”邪風玲嘴上說著話,身法如電,想繞開擋路的燈使。
“所以會聞兩下,撒泡狗尿在上麵,哈哈哈哈”
無論邪風玲怎麼移動,圍著楊秀繞了一圈,燈使依然擋在她和楊秀之間。
“狗鼻子最靈,不是對的東西,絕對不會吃,同樣,它要的東西,無論怎麼藏,也會被找到。”燈使笑眯眯的回頭,看了楊秀一眼。
“燈使前輩說笑,楊秀不才,確是衝著地盾規矩,而來。”楊秀帝氣正大光明,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不容自己養成小人物,說話打啞謎的習慣。
聽到楊秀的話,邪風玲明顯露出了喜意。圍著楊秀轉得更快了。
燈使被帶著轉圈,一手按住腦袋,明顯有些暈菜。
楊秀嘴裏表明了態度,對地盾規矩勢在必得,手上卻絲毫沒有動作,任由邪風玲抱著地盾規矩,想靠近他,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被燈使擋下。
“死楊秀,看著玲玲幹什麼!”邪風玲圍著楊秀轉,竟然扯出了龍卷風似的氣流,氣流裏依稀還有電光閃耀:“玲玲給你地盾,你拉住死老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