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邪神,是在安排身後事。
楊秀朗聲回答:“必定。”
手裏風箏架子似的地盾規矩,順利的分開兩根,燈使收起了蠟油鎖。
地盾規矩重新落入楊秀掌中,隱隱的微光亮起,燈使眼神晃動,四大神器地盾果然已經認定了新主。
燈使等楊秀平複了地盾的興奮,將神器收起,然後佝僂著身子,似乎想再說什麼,突然雙腳一軟,就這麼跪了下去。
楊秀條件反射,上前伸手,讓燈使扶住手臂。
突然燈使抬頭一笑,扶住楊秀的手臂竟然化作蠟油,開始融化。
楊秀悚然而驚:“你,你……前輩,你!”
“我不行了,這具蠟像,騙過了老主人,騙過了所有的人,嗬嗬嗬,老夫死而無憾。”
邪風玲在一旁,玩命的晃動,眼睛裏滿是淚水。
楊秀莫名其妙,一腦子漿糊。
摸了摸燈使的駝背,果然不是衣物的感覺,背上的肌肉卻是硬邦邦的不是活人的身體。
“你,這是蠟像?那……你本人在……”
“嗬嗬,老夫還躺在那間小屋外,這些天,已經油盡燈枯。”燈使的聲音也變得怪異起來,不單是四肢開始熔化,燈使蠟人的內部器官也在融化。
“是我?……是我!”楊秀想起傳送前,誤會燈使意圖,轟飛老燈使的情景,當時,老燈使第一時間有跑回來,解開邪無夢的穴道,楊秀就有疑惑,後來北野城的變故更加驚人,也就沒有深想。
原來,經過這些天的受傷折磨,年歲已大的燈使,已經不行了,關鍵時刻用暗中研究的蠟人替代了自己,繼續盡職盡責的保護主人一家。
而自己卻沒人醫治,在荒郊野外等死。
至於怎麼遠距離控製蠟人,楊秀覺得莊無夢的手下,有這點神通相當合理。
“太子……沒時間再解釋其他,……老夫也有一事相托。”
“我也會照顧邪風玲的……”楊秀搶在燈使的臉溶成一灘爛泥前,說出了燈使所想。
話音剛落,燈使整個身子軟成一灘白泥巴,兩個眼球,滾落一邊,不是蠟油,是西域的琉璃珠。
楊秀仰天長嘯:“如此忠心之士,楊秀何年何月,也能收服一二啊!”
碰,邪風玲終於打通了穴道,跪在地上,小手哆哆嗦嗦的撿起兩顆琉璃眼珠:“肖焰叔叔……”
“這樣的名字才配得上,這樣的忠義之士,風玲,不要枉費邪無夢前輩和肖前輩的心意,你要好好活下去。”楊秀走到邪風玲身邊,想要扶起美人。
“是的,我要好好活下去。”邪風玲突然抬起頭,目光閃耀著碧藍色的光華。
楊秀手伸到半途,整個人都被邪風玲突然煥發出的光彩驚呆了。
“嘻嘻嘻,太子爺……”邪風玲貓咪似的跳了起來:“玲玲要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活在陰影下,活在什麼負擔下!”
“……”楊秀覺得在燈使死去,邪無夢人格消失,邪風玲變得舉目無親時,她如此歡快的表現,違和感過於強烈,半天說不出話來。
“呐,你說老家夥是不是都有些傻?”邪風玲金發大波浪瞬間恢複了原本的耀眼。在細細的腰肢間,晃啊晃。時不時掃過楊秀的手臂,癢入心扉。
“……”
“一個先把四大神器就這麼給你了,換來一句泡泡似的承諾。”邪風玲嘟起小嘴,做出金魚吐泡泡的模樣,楊秀看著翹起的紅唇,差點抓狂。
“一個死都要死了,還把玲玲這樣的大美人推給了你,心裏樂開花了吧,太子爺……”邪風玲說罷,一甩頭,發梢滑過楊秀的鼻尖,蕩人心魄,如果美人沒有指著楊秀紅了的臉,得意的咯咯笑,那就真的完美了。
“風玲小姐,放心,楊秀答應兩位前輩的事,絕不反悔。”楊秀想拍胸脯,考慮了一下,怕邪風玲又指著他笑,忍住了。
“不反悔?你傻呀!當然要反悔咯!”邪風玲故意睜大眼睛:“你不反悔,我就不理你了,白癡是會傳染的!”
“啊?什麼?”楊秀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