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田哲對外麵的動靜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玉姑姑的聲音傳來又驚又怒,可他現在自己也在沉浮間,毫無辦法。
此時的田哲迫切的想要醒來,他並不知自己現在是何種狀態,也不知該如何才能覺醒體內的血脈,茫然無序又擔憂著自家兄弟。
他能感受到,那無形的壓力越來越大,似要將自己永埋這片黑暗中。
田哲費力掙紮,他那微弱的掙紮不知觸動了什麼,田哲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種蔑視。
蔑視?
是誰?為何要這樣看待自己?
大約長期病弱之人都極端,要麼自卑,要麼自傲。
田哲自小聰慧,哪怕身體虛弱也未有過自卑或不如他人的情緒,但也因身體原因,不自覺的對別人的視線比較敏感。
在府中,他給兄弟們出謀劃策,幫助他們盡可能的逃過田川和玉姑姑的魔掌,收獲的幾乎全是信賴崇敬的目光,如今那明晃晃的蔑視讓田哲氣笑了。
恍然間想起蘇卿前輩所言,強者為尊尤其是妖族,哪怕一縷血脈也如此。
之前他隻當蘇卿前輩是告誡他選擇覺醒血脈的難度,如今卻醍醐灌頂,神獸血脈之中怕是承載了一種意誌,屬於神獸的意誌。
他半廢的身體和弱雞的修為,不被那縷血脈所承認,它寧願消散在天地間,也不會承認如此主人,想必這也是白澤神獸的看法,病弱的後輩不如不要,雖殘酷但妖族就是如此現實。
田哲輕笑,身體病弱又如何,這縷血脈已經被蘇卿前輩強壓入他體內,隻要在意誌上馴服,何愁它不服?多年病弱的身體,若沒有強悍的心智,如何撐得過來。
一直關注外界動靜的蘇卿側頭,隻見田哲原本虛弱的氣息雖還未緩過來,但周圍蔓延出一股極弱的祥瑞之氣。
薑錦同樣察覺到田哲氣息的變化,終是鬆了口氣,外麵隱隱傳來攻擊陣法的動靜,不解道:
“不打算製止?”
蘇卿搖了搖頭,道:“暫時還不用我們出手,而且我也想知道,她們此次真正的目的。”
薑錦掃過田哲,“你是說玉姑姑的真正目的是田哲?”
“不,不是玉姑姑,是田川真正的目的。”蘇卿凝重道。
“田川此時應該被書淇困住了才是,亦澤、姚衛幾人也在,若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和玉姑姑互通消息,那顯然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薑錦凝重,此時才明了之前蘇卿所說,這座城不簡單,確實不簡單。
薑錦不放心道:“書淇她們可要盡早發現,可別吃了這個暗虧。”
此時院外的玉姑姑越發焦躁,這陣法是蘇卿親自布置,其如之前的金丹修士那般好對付。
蘇七月樂的看戲,聽到自家姑姑的傳音,一愣,隨即臉上掛上笑嘻嘻的表情,道:“這位就是玉姑姑吧?不知您老人家來我們府上做客有何貴幹?”
玉姑姑氣了個仰倒,什麼老人家,她作為金丹修士怎麼是什麼老人家。
“少廢話,趕緊將我們府中人交出了,否則你們休想離開田川城一步。”玉姑姑陰狠的瞪著蘇七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