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他們分開行走也就是兩三天的功夫,可是她先是與雲墨珩騎馬走了一日,眼下又乘馬車行了兩日,依舊沒有到雲墨珩所說的地方。

不過這兩日裏,她在馬車裏做女紅到是得了意外的收獲。進度條明顯比她在村子裏穩穩坐在人家門口做時漲的還要多。

明玉想了想,興許是因為自己在馬車裏,而路途有顛簸,因此難度加強了,所以所得的經驗也就多。

事實上也是這樣的,等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她趕緊飛針走線,發現手腳快了很多,針法也比之前熟練,如此越發有興趣。

雲墨珩不知明玉這兩日都在馬車裏做什麼,隻是有些好奇她這樣嘰嘰喳喳的一個人,忽然就安靜下來了。而現在馬車停了她還沒下馬車,便以為睡了過去,就拿手中的劍柄拍了拍馬車。

明玉這才放下手裏的活兒,把針線都收起來,掀開簾子從馬車裏跳下來,“到了麼?”

雲墨珩抬頭朝遠處的山裏看去:“馬車去不了,還得走兩個時辰。”

“哦。”明玉應了一聲,伸手進馬車裏拿出自己的包袱背上。

剛下過大雨,山徑兩旁的草木上滿是水珠,不多會兒兩人的衣裳就被打濕了,地上又全是濕滑的泥土,原本兩個時辰的路硬是走了將近三個時辰,才看到那隱秘於山裏的一處別致莊子。

明玉記憶裏,祖父和祖母在京城外的幾處風景姣好的地方,也有這樣的莊子,環境優雅安靜,是個修養身心的好地方。

剛到莊子門口,那裏早就有人打著燈籠迎接,明玉被安排去洗漱了,方到花廳來吃飯。

雲墨珩的鬥篷已經摘了下來,但臉上卻戴著半張銀色的縷空麵具,好看的唇形便遺露在外麵,生得猶如春風桃麵一般。

明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然後那種素來喜歡看長得好看的兒郎的惡習又湧上來了,“小哥哥,你不如把麵具都摘了唄,你這樣就留下半張臉,頗有種欲迎還拒之勢,越發引人好奇呢。”

這話,聽著實在是有些輕佻了。而如今她換了這府上給的幹淨衣裳,一套對襟襦裙,眉目又長得俏麗,看著乖巧可愛至極。偏偏嘴巴裏說出來的這些話實在是驚世駭俗。

一旁伺候的丫鬟早就驚容滿麵了,一麵急忙朝雲墨珩抬頭望去。

隻是,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位主兒雖說不常常來此處,但大家也都曉得他最討厭的是什麼。

偏偏沒生這小姑娘的氣。

殊不知,雲墨珩早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