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到後院,就看見了蹲在小黃雞邊上玩耍的小祟,順手就將其提溜起來檢查了一圈,這小祟雖然是有些年歲了,但是鑒於他還隻是個孩子的心智,於是便警告道:“你最好老實些,在這裏好好修煉,可若是敢下山或是往重陽宮去搗蛋,我是不管你死活的。”
小祟正玩得高興就被人揪起來,還以為是何花又對自己動手,正要朝明瑾她們三求助,一聽這聲音頓時就焉了。
不過立馬就恢複過來,轉頭高高興興的朝她笑道:“仙師回來了啊。”
仙師是什麼鬼?“請稱呼觀主。”這是這方圓十裏最高的頭銜,而且比什麼師叔祖或是祖師奶奶好聽多了。
小祟果然規規矩矩的作揖叫道:“觀主好,小的明白了。”
“不準說小的,我又不是山大王,你也不是小嘍囉,不過說起來你有名字嗎?”明玉發現沒個稱呼也不行,於是便問。
小祟連忙搖頭,聽明玉這意思,是要給自己取名字了?於是頓時歡快起來,“沒有,觀主您給我取名麼?”
明玉點頭:“也好。”然後上下掃視了小祟一眼,覺得他跟那年畫上的胖娃娃一般,十分可愛,於是便道:“那以後你就叫鐵蛋吧。”
小祟滿懷期待的望著明玉,還以為她會給自己取個什麼動聽的名字,沒想到居然是‘鐵蛋’。當即就扭著肥胖的屁股不同意:“不行,這跟以前我待的那個村子裏的二傻子沒區別。”
“怎麼沒有區別,鐵蛋才兩個字。”明玉反駁,對於這個名字還算是滿意,不準他反駁:“就這個名字了,一會兒我去上報祖師爺,以後你就是我青雲觀的一員,負責打掃院子,好好幹。”
然後放下小祟,就大搖大擺的朝後麵的地裏去了。
穿過這排低矮破舊的茅草屋,才看到後麵的核桃樹上做了幾個秋千,還有一張吊床,樹下綠茵茵的草地上擺放著一個款式簡單的木桌子跟幾把小凳子,上麵擺放著粗瓷茶壺,和幾個土碗。
明瑾幾人就坐在秋千上,見了她立即跳下來,“大姐,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像極了咱們家的後花園。”
明玉實在沒看出哪裏像,但是見她這樣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也不好潑冷水,最後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青草地,“草地挺像的。”
王二姑娘則趕緊從那吊床上拿出一套新衣裳遞給明玉:“這是我們新作的衣裳,你身上的道袍都有些小了,換這套,裏裏外外都是嶄新的。”又指了指還沒做好的鞋子:“鞋子得晚幾天,式樣才能弄出來。”
明玉也瞧見了她們撲在木板上的鞋麵,都是些碎布連黏著麵糊一層一層疊上的。於是不禁問道:“咱們有這麼窮嗎?鞋子得用這些碎布來做?”
“不是,這能省的地方就省著,何況麵上還要放鞋麵的,也瞧不出來。”明玥倒是會當家,當即回道。
明玉扯了扯嘴角,不過看著手裏這套嶄新的道袍,卻不是常規土黃或是藍色,而是白色的。
這不免讓她想起了圓通那一身風騷無比的月白色袈裟,於是拿在手裏看了看:“挺不錯的,明兒換上。”然後扔回遠處,往地裏去了。
感覺才離開幾天,地裏的莊稼又長高了,特別是那翡翠玉米,居然已經開始出花頭了,而且有些的葉子底下已經能看到冒出來的玉米棒子。
“祖父!”她瞧見大哥二哥搭建出來的草棚裏沒人,多半就猜到了祖父祖母在玉米地裏。
果不其然,她這一吆喝,老太太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來,“玉兒回來了啊?快進來,這裏頭涼快。”
明玉順著聲音進去,果然看到了坐在安樂椅上的祖母,祖父也在隔壁坐著,不過兩老中間隔了一排翡翠玉米,但是並不影響他們聊天。
見明玉看自己身下的安樂椅明老太太頓時笑道:“這是紫陽給買回來的,不錯吧。”
“是挺不錯的,難為他總算買對了一件有用的東西。”不是明玉要貶低紫陽,是他真的買了很多無用東西回來。
本來又窮,又還愛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進了宮沒,見著你姑麼?”明老爺子趕緊詢問。
明玉這才給二老說了宮中的情況,順道提了提井裏的皇後,隻是沒說自己是下去給鬼撈骨頭的,就說從那裏過的時候感覺下頭有聲音,然後就發現了困在井裏靠著吃蘑菇過日子的皇後。
兩老唏噓一回,覺得跟著這皇後比起來,他們這日倒是好過得多了,又曉得女兒和外孫雖說在宮裏受了冷落,但好歹這性命是無憂的,也都鬆了一口氣。
又心疼明玉來回的跑,還冒了這樣大的危險進宮,便讓她趕緊去休息。
明玉覺得並沒有多危險,而且她也不累,便去田裏逛一圈。
二哥在放牛,大哥卻沒在。
這一問才曉得他在山下小青莊裏學木匠,屋子後麵那桌子和凳子就是他剛學做的。
明玉聽到這話之時,很是納悶,隻朝明玥和明瑾問:“怎麼都不勸勸大哥,有那功夫多看看書啊,學什麼木匠?”
看書?這不提看書還好,一提姐妹倆不禁笑起來,“他正是不知道從哪來翻了一本木工書,自己瞧不懂才去山下找人學的。”
又怕明玉擔憂,隻道:“你放心,他如今人都曬黑了,臉上的胡子也沒刮,不會被人認出來的。”
明玉倒是沒往這裏想,而是優哉遊哉的去前麵檢查大殿修得怎麼樣了。
沒想到幾人還在爭執不休。
明玉見此,不免同情的看了祖師爺一眼,“好了,那就先隨便拿茅草堵住吧。”回頭等傅家那邊爛攤子收好了,說不準就來給修大殿了。
而此時此刻,山上的重華宮已經開始印英雄帖,打算將他們重陽宮這一次的豐功偉績一並告訴同門們。
所以當無垢帶著一幫弟子灰頭土臉的上山來,見著山門口熱情接待他們的眾人,不免有些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玉鴻長老也在此,他一直都不大相信重華的能力,甚至一度懷疑重華和玉清母子倆害了玄機。但是這一次卻不得不信了,因為傅家那邊的危機的確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