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經過一夜生死折磨,如今皇帝總算醒了過來,隻覺得渾身虛軟無比,但好在昨晚那突如其來的病痛都全部消散了。
他一醒來看到身旁滿臉香汗淋漓的玉清,萬般心疼,伸手握住對方白嫩纖手:“愛妃,朕又害得你勞累了。”心中雖然疑惑,不是說借命已經成功了麼?為什麼昨晚自己又差點死掉?不過他沒去問,隻覺得愛妃已經盡力了,而且現在不是又活過來了麼?身體雖然有些虛軟無力,但好歹這說話也是有精神的,想來再休息會兒就沒事了。
玉清將手抽出來,滿臉冷意,但並不是針對皇帝,現在他可不能死。
“愛妃,怎麼了?”對方將手抽回,使得皇帝心中十分不安,生怕自己這又老又病的身體叫她嫌棄了。
卻聽玉清說道:“不知月華宮來了什麼高人,我平生第一次知道,這借命之術居然還能要回去的。”說著,擔心的看了一眼旁邊神情同樣凝重的兒子重華,“華兒身上的壽命還沒要回去,可見對方將陛下身體裏的壽元要回去,已經是極限了。”
不怪玉清這樣理解,而是她等了一個晚上,現在一天又過去了半天,兒子身上的壽元還是沒反應,所以她才這樣認為對方實力其實也並不是很高,肯定是有什麼投機取巧的好法子罷了。
而皇帝一聽原來昨晚自己發生那樣的危險,居然是有人將老四那裏的壽元要了回去,一時龍顏大怒:“什麼混賬東西?居然敢打朕的主意?”
到了他身上,便是他的,居然還有人敢拿回去?實在是大膽!不可饒恕!
然後立即吆喝著:“來人,傳朕旨意,將月華宮給朕包圍起來,不可再往裏麵送任何吃的東西。”他善良,他也不去招惹那什麼道人,但是他想看看,如果沒得了吃的,裏麵人會不會自相殘殺,爭相吃對方的血肉來續命。
進來的常公公一臉大驚,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一麵垂著頭,“是,老奴這就去。”一麵偷偷的看了這月娘娘母子倆,隻覺得與他們肯定脫不了幹洗?
心中納悶不已,月華宮裏那位如今已經落魄不已,身後又無一人可靠,陛下又何必為了這月娘娘母子而對月華宮那位趕盡殺絕呢?
不就是有些相似麼?難不成月娘娘還怕月華宮那位來爭寵?
他心中想,又聽今天早小內監們說,月華宮裏的南離皇子身體已有好轉,倒是二皇子那裏,不知怎就病倒了。
仰天長長的歎了口氣,心中隻暗咐著,不知今年的大夏皇室怎了,外麵風調雨順的,可是這宮中先是陛下得了急症,這救過來後四皇子那裏又說命不久矣。
如今四皇子倒是好轉了,而是二皇子又病倒了。
於是決定親自去月華宮看一眼。
當然,也遵循皇帝的旨意,立即分派了禦林軍將月華宮重重圍住。
不過也隻是圍住,陛下沒說要拿月華宮裏的幾人做什麼。
月華宮裏本就與外界隔離,壓根就不知道皇帝又給二皇子借命的事情,所以聽到外麵忽然的響動,曉得是禦林軍將他們圍住了,四人不由得都著急起來。
可就在這時,宮門響了起來。
南離起身要去開門,卻被李皇後跟明莘娘都攔住:“你忘記你表姐的話了,你活著我們才有翻身的機會。”
眼下他們以為,可能是陛下那邊已經駕崩了,然後近水樓台的月娘娘先掌了玉璽,所以便來殺他們。
幾人將南離拉住,柳兒趁機去開門,卻見是皇帝身邊的內監大總管常公公,當即嚇得趕緊跪倒在地上:“奴婢見過公公。”
常公公看了地上的小宮女一眼,“你們主子呢,雜家有幾句話要與你們主子說。”
宮裏如今冷冷清清的,一句話能從前麵傳到後殿去。
所以南離聽到這話,如何也不肯放開明莘娘的手,生怕那常公公將他母妃騙出去,然後賜毒酒或是白綾什麼的。
這樣的事情,宮裏太多了。
明莘娘也是這樣想的,但也想如何她的死能換回兒子的平安,她也是心甘情願的。當即看了李皇後一眼:“李姐姐,離兒便拜托給你了。”
幾人弄得好似那生死離別一般,李皇後將八歲的南離死死的抱住,然後明莘娘便抽身離去。
她含著訣別之淚到了宮門前,卻見隻有常公公一人,心中頗為詫異。
常公公見了如今一身素衣的明莘娘,不免是感慨萬千,歎了口氣:“娘娘近來可好?”
明莘娘心中詫異,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卻聽常公公又說道:“純貴妃那邊的二皇子不好了,跟四皇子的症狀一般,也不知娘娘有什麼良藥,不知可能討得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