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扇的那叫一個氣勢磅礴酣暢淋漓,陳景山壯碩的身體就像是遇到了超級台風,帶著碎牙旋轉著飛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整個人拍在牆上,蜷住身體的樣子很有鍋貼餅的視圖效果。
事還沒完,倆大兵麻溜的上去繳了他的槍,動作非常不友善,差點沒把他手指頭給扳折嘍。
雖然軍隊是不能管地方事務,但也得分人,比如說這位掛著倆顆星的將軍,真要是願意來插手一件事,估計就算是市裏的一把手來了,都得靠邊站,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武警支隊長。
所以陳景山隻能鬱悶的把自己碎牙給吐出來,嚇得屁都不敢放。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陳景山顫抖想道,先前嚴飛冷靜應對就給他留下了很深印象,現在堂堂一個將軍過來給他撐腰,無疑告訴自己,這回的行動,他是真的踢在鐵板上了。
完了,晚了……
這是他無力倒下時心裏想的最後兩個詞,他知道自己要背下這個黑鍋了,無論是楊富有,還是他頭上的人,都不會出麵幫他了,所以的一切隻能、必須是他來頂住罪名。
屋裏,嚴飛慢慢起身,慢慢過來門外,從頭到尾都是低著腦袋,完全沒有勝利者那種趾高氣揚的樣子。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因為站在門口的將軍是他的師傅,他的武功,他的性格,他的暴力,全部都是師傅教他的。
想想看,一個教會他暴力的人,必然是更暴更恐怖的存在,是嚴飛在世界上唯獨隻怕的一個人,連胡甲那樣的臭脾氣老頭,嚴飛有時候都愛鳥不鳥的,但對他師傅他不敢,永遠隻有敬畏再敬畏。所以,其實剛剛陳景山挨的那一巴掌真的很輕了。
這樣一個霸氣無比的老頭,卻有一個淡泊隨性的名字:龍任之。好像天下之事,隨他任之,自己獨善事外。
從小嚴飛調皮的時候,還老喜歡跟雷公他們說笑這名字真他媽騷,後來就後悔了,因為他師傅心眼小下手重,沒事就喜歡把這事翻舊賬給嚴飛修理一頓,或者在夏天蚊子特別多的時候把嚴飛倒掉在孤狼訓練營區的一顆老槐樹上。直到現在雷公他們還在私底下偷偷議論當年嚴飛的醜相,不過明麵上是不敢講的。
嚴飛像個小孩一樣扭捏的叫了句:“師傅。”
“你跟我過來。”龍任之背手往外走去。
嚴飛跟上。
力征公司的員工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忽然冒出這麼多的大兵,氣勢如虹三兩下就解決了困擾了半天的問題,簡直比黑*社會群毆還來的刺激,陽剛的男性荷爾蒙好像多的要炸開一樣。一些芳心四動的小姑娘用手機不停的拍照,被幾個黑臉的大兵搶掉手機。
“拍什麼拍!信不信丟了你手機?”一個大兵搶完手機還挺囂張,喝道。
小姑娘花容失色,眼眶裏淚珠打轉。
“哭什麼哭!又沒罵你就哭了,”大兵揚起黑黑的臉蛋,又喝了一句:“真慫貨!”
“哇!”小姑娘終於徹底崩潰了。
沒辦法,龍任之手底下的兵,個個就是這麼囂張。
嚴飛跟著龍任之進到隔壁,還沒停住腳步,龍任之抬起就是一腳踹在嚴飛胸腔的肺葉位置,嚴飛被踹倒在地,隻覺得整個胸腔像是被人掐住捏緊了一樣,呼吸都發不出來了。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要一個人把事情鬧得這麼大?”龍任之怒道。
嚴飛起身,沉默無言。
“好,你不想說,我來替你說。”龍任之盯著他,怒道:“因為你覺得你不是孤狼的人了,打電話丟你臉了,你故意把事情鬧大再把消息捅出去,好讓我們同情你主動貼過來幫忙。嚴飛,你把長輩對你的關心當做可以利用的工具了,你很有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