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此時已經是五月份,春去夏至的時節,津市紅灣附近的某個天橋洞裏,鼾聲大作飄出很遠很遠的距離。
此處臨著河邊,到處花紅草綠,風景秀美,微風清爽,洞口支著口大鍋,篝火還沒滅,花白的湯汁骨碌碌的冒著氣泡,散發著油香的氣味。
嚴飛踩在碎骨頭上,看了一眼鍋裏,嘴裏忍不住嘀咕道:“好家夥,這夥食比我都要強。”
繼續深入,穿過滿是青苔的洞口,順著絲絲亮光,幽暗的橋洞裏微微能看到幾個床鋪,和幾個光溜溜的大老爺們躺在上麵酣睡。
嘟!
嘟嘟嘟!
嘟嘟!
嚴飛拿起口哨猛然吹了幾口。
“靠,”一個精壯的絡腮胡男人聽到哨音,一個打挺起身,近倆百斤的身體直接踩到了躺在一邊的另一個倒黴蛋身上,力量之大,讓木板床劇烈晃動了好幾下,好像隨時下一秒床就會塌下去。
“嗷!”
倒黴蛋慘叫一聲,上身直直坐起,臉上青筋暴現,冷汗撲簌簌往下掉:“雷公!你他娘有毛病啊!老子腸子都要被你踩斷了!”
雷公沒鳥他,手腳並用的快速穿衣服。
“你他娘到底發啥瘋了?”倒黴蛋勃然大怒,扣住雷公的手腕,虎跳趴在雷公的背上,像一個黏蟲一樣死死貼緊住。
雷公掙脫不了,情急之下,後背下砸。
哢擦!
嘭!
前一聲是床鋪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壯烈碎掉了,後一聲是床鋪碎掉了之後又給倆人留出空檔,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倆道廝打的身體紛紛砸在地上,摔了個結實。
“死小滿,你沒聽到嗎?緊急集合哨,緊急集合哨!”雷公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的解釋了一句,又急急忙忙穿衣服。
小滿放開雷公,一掌扇在雷公腦門上,罵道:“你丫有病啊,咱們又不是在部隊,哪來的緊急集合哨?”
雷公手腳停住,嘀咕:“是嗬,可我為什麼聽到了哨音?”
另一鋪床的倆個人也被吵鬧聲驚醒,一時間罵聲不絕於耳。
“雷公小滿,你倆要搞基死外麵去,別吵著我睡覺行不?”
“他媽你倆是讓狗肉吃撐了吧?床都搞爛了,還敢再猛麼?”
雷公脫下衣服,狠狠砸在另一鋪床上,罵道:“操!絕對是你倆搞的鬼!”
“操!少他媽血口噴人!老子看你是皮癢癢了,欠幹!”床上罵道。
雷公大喝:“就是你倆,還不承認,小滿,咱倆一起弄他倆。”
小滿抬腳就踹在床板上,整個床板被掀起,倆人被倒翻在地。
“操!老子和你們拚了!”一人從地上爬起,抬拳朝小滿砸去。
嘭!
啪!
咚!
哢擦!
嘩啦嘩啦!
……
一時間,打鬥的聲音比敲鑼打鼓還熱鬧,整個橋洞子被打的一片狼藉,時不時傳出一聲慘叫。
等到四個人打累後全趴在地上時,忽然發現還多了個人。
“老大?”雷公幾人楞道。
嚴飛俯視一圈,揮手笑道:“幾位早上好。”
“老大,你是不是吹集合哨了?”雷公反應過來。
嚴飛樂道:“我是吹哨了,但你們打起來,可不關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