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往事(1 / 2)

倆日後,柳煙一大早就開車來到平潘路,接嚴飛去忠烈墓園。

繞了一圈又去了趟橋洞,把幾個大老粗也接上車。

忠烈墓園在津市西北方向,沿途多是高速公路,田園風光,秀麗如畫。嚴飛幾人就透過車窗看向外麵看了一路景色,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居然也不覺得無聊。

車子開進偏僻山區,停在一個簡易大棚搭著的停車場。

正前方,一扇灰色的大門緩緩開啟,左右倆邊均是用鐵欄圍住,鐵欄約四米多高,一路蜿蜒的沿著山腳,將山體圍住,每隔數十米就有一張警示牌,上麵有醒目“嚴禁進入”四個字。

看守的老人姓曾,名字不知道,但嚴飛他們都管老人叫曾老。曾老年前時候在戰爭中犯過錯誤,結果拖累戰友死了十幾個,他沒有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而是申請來忠烈墓園為戰友守陵。

這一守,就是幾十年的歲月。

時光荏苒,曾老現在已經是個耳聾背駝的遲暮老人,腿腳也不利索,整個墓園走一圈,要花上半天時間,胡甲勸他退休了好多次,但沒勸動,派了一些年輕的士兵過來給他搭手,又被他趕回去。

曾老意思很明白,除非自己死了,不然自己就會在這裏一直守下去。

嚴飛走到值班亭裏,笑著說道:“曾老,今天您看起來真帥。”

曾老穿著以前老式的軍裝,漿洗的發白,上麵到處都是補丁,但帽子上的紅徽卻鮮豔發亮。而且今天還特意梳好頭發,看上去精氣神具足。

“你個臭小子!”曾老笑罵一句,睜著渾濁黯淡的眼球,顫顫巍巍的走上前,一掌拍在嚴飛的肩膀上:“平時也不知道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非得一年來一次,就這麼不願意陪我說說話?”

“哪能啊,”嚴飛揉了揉肩膀,咧嘴笑道:“主要就是我每次一來,您就拉著我喝酒,您喝十斤燒酒都算開胃,我三杯酒就醉了。您要隻是要我來聊天,我能不樂意嗎。”

曾老佯裝生氣:“喝酒都不行,我還要你聊天幹什麼?今天不準跑,我前幾年自釀了幾斤高粱酒,封壇沒動,就等著你來,咱倆今天全得喝完了,聽見沒?”

嚴飛苦著臉,無奈點頭。

曾老平時愛好不多,喝酒是最大的一個。每次嚴飛和他喝酒都是喝到吐一天,而且會連續三四天腦子醉的迷迷糊糊,走路都不穩。

柳煙敲門進來,帶著一個壺,朝曾老說道:“曾老好。”

曾老把柳煙好一陣打量,嘖嘖稱奇的說道:“這是柳煙丫頭吧?上次過來還是幾年前的事情,還是個青澀的丫頭,現在這出落的是越來越漂亮,完全就是大姑娘了。”

“您老太會誇人了。”柳煙微笑,把手上的壺放在桌上。

曾老問道:“這裝的是什麼?”

“知道您愛喝酒,就特意給您帶了一點米酒。”柳煙說道。

“這酒勁小,不愛喝。”曾老擺手說道:“拿回去算了。”

柳煙轉身就往外走:“第一次給您老帶東西,您哪有不收的道理,我先出去了。”

曾老不滿的哼了一聲。

嚴飛趕緊說道:“您老別跟她一般見識,這酒您要不想喝,倒了就是。”

曾老怒瞪了嚴飛一眼:“倒了多浪費,你小子去把桌子移到這來,咱倆現在就喝了它。”

嚴飛不敢多說,照做。

給曾老滿上一杯酒,曾老淺嚐一口,又罵罵咧咧的說道:“呸,這是酒嗎?”

嚴飛雖然挺喜歡這種酒,好喝不醉,但曾老說不好,他自然不會傻傻咧咧的唱反調,順著曾老的意思,嚴飛小心問道:“那咱們換個酒喝?”

“換個屁!”曾老啐道:“那丫頭送過來,就是要我喝,我不接還好,接了不喝我不成兩麵三刀了?而且她的意思你還不懂嗎?這酒真是為我準備的?”

嚴飛尷尬一笑:“您老別介意,她就是怕我喝醉誤事。”

“嚴飛,”曾老認真的說道:“這丫頭我看行。”

“哦。”嚴飛敷衍道。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曾老怒道:“你爸當年也和你一樣,跟個木頭似的,差點就成了老光棍!你都快三十了,還不考慮人生大事?”

“知道了。”嚴飛回答道。

就在此時,外麵幾輛掛著軍車牌的勇士開到門口,猛摁喇叭。曾老放下酒杯出去開門,嚴飛跟上幫忙。

勇士車緩緩開進來。

嚴飛皺眉,做出停車手勢。

勇士車依然往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