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的是唐心知,嚴飛推門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唐心知。
眼角餘光掃過走廊,幾乎所有人都過來了,氣氛並不隨著人多而熱鬧,反而有種異常的安靜。
大家都屏氣凝神看著嚴飛,眾目睽睽下,嚴飛被盯得有些尷尬。
“大家怎麼全過來了?”嚴飛笑道。
唐心知湊近道:“劉健煽動了一部分同學,說是有人看到你勾結流氓,叫大家過來給見證一下。好多人其實不願意過來,是被他們給硬拽來的。”
嚴飛點頭說道:“不用解釋,我能猜到。”
唐心知“哦”了一聲,可愛的跳到一邊。
“劉健,你丫是故意找事是吧?”嚴飛沒有收斂自己的情緒,立刻陰沉著臉,喝到:“我什麼時候勾結流氓了?你是有看到,還是有拍到?仗著有嘴就亂講話,你心裏不心虛嗎?”
劉健上前幾步,離嚴飛不過三五米遠,挺直腰板對峙道:“嗬嗬,我心虛啥,要心虛的也是你心虛吧,我要是不得到消息,還真是想不到,你嚴飛為了泡妞,居然勾結流氓演戲做樣子給大家看,真是不要臉到極點了。那幾個流氓呢?你藏哪了?我知道們他剛才還在你房間呢,現在怎麼就沒見人了?不會是還躲在你房間裏麵吧?”
群情激憤,每個人心裏的怒火都被劉健三兩句話給勾出來了,都紛紛挽手,準備強行進門一看究竟。
沒有人願意被當傻子似的騙一次,嚴飛要是真幹了這種不入流的事情,同學們絕對今晚饒不了他。
嚴飛堵在門口,雙手抱胸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劉健:“你確定我房間裏藏著人嗎?要不咱倆又賭一箱酒,有人我喝,沒人你喝,怎麼樣?”
想起那晚的慘痛經曆,劉健胃裏一酸,不自覺的反胃了,那天一箱酒喝的他膽汁都吐了,現在他連聞到酒味,都想暈。
不過他對嚴飛的話,心裏抱有的態度是冷笑,嘲諷,反正在他看來,嚴飛這麼說無非就是負隅頑抗,以進為退,故意說的嚇人,其實心裏虛的要死。
徐誌彪幾人怎麼可能不在房間裏,自己可是給過錢的,而且還有好幾倍的獎金在自己手裏,嚴飛他能給什麼,倆者相比,是個人恐怕都很容易做出選擇吧。
心裏稍微合計一下,劉健最終還是謹慎的選擇號召群眾力量,而不是又一味的和嚴飛死磕上:“大家都聽到了,嚴飛他不願意讓我們進去看,大家隻要好好想一想,就知道這肯定是裏麵有貓膩他才會這麼謹慎,不然看一眼也隻是小事,要是他問心無愧,怎麼就不讓我們看呢?”
周圍人議論紛紛,都覺得劉健的話很有理,嚴飛如此推辭,肯定裏麵有見不得人的事想隱藏。
劉健得意一笑,又說道:“嚴飛,你要是放聰明些,就知道我們今天這麼多人,要是沒個交代,是不會回去的,你要麼給我們看你的房間,要麼就主動承認自己勾結流氓的事實,說不定看在你平時的表現上,同學們就原諒你了也不一定。”
呸!
嚴飛又不是十幾歲的學生,哪能被劉健這麼低級的慫恿就給騙了,別說自己沒有做,就是做了,現在這種情況下去承認勾結,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招黑嗎?
“劉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承認你安插的罪名?”嚴飛說道:“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囉嗦,你要看,我就給你看,不過我醜話說前頭,你要是沒找到人,咱倆就好好算算,你冤枉我的這筆賬!”
劉健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便。”
一群人進入屋裏,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別說人了,就是連人的活動軌跡都沒找到,因為在出門之前,嚴飛快速把屋子收拾了一遍。
垂頭喪氣,劉健的心態慢慢轉變成憤怒,他已經大概猜到,自己被徐誌彪幾人給唰了,還是關鍵時刻背後捅一刀的那種。和嚴飛交代與否不重要,但是給同學們總要有所交代。總不可能告訴大家自己也沒想到幾個流氓不在房間,算了算了就此散去吧。
先前拉人的時候,他的話說的太滿了,無異於給他現在的退路留下了一排排紮腳的鐵蒺藜。
尤其是,他還不想認輸。
好象和嚴飛鬥了這麼久,自己就沒贏過幾次,就連把嚴飛扔丟在派出所那次,嚴格來講都不算贏。因為嚴飛連一根汗毛都沒傷到,案底都沒記下。
從小到大,自己都是屌絲的克星,有家世有背景,有錢有人,那些窮屌絲有啥?給點錢就能幫你做作業,給點錢就能把自己看上的妹子從他們手裏搶過來。你每天隨便拿一個自己不用的新奇玩意到學校裏,都能引起他們的眼神羨慕。
他上大學之前,都是這麼過來的。上大學之後,人家眼界高了,想法自然不會再是單純如十七八歲。
所以他有時回想,還真是懷念。
他就想牛逼一回,就想在嚴飛麵前真真正正的贏一回,要是自己連這麼一個吃不起飯租不起房來曆不明的窮屌絲都贏不了一回,他心裏的鬱結是無論如何也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