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後,櫃台裏一個看上去像是個管事的主管級別人物不僅沒樂,反而眉頭緊鎖,憂心忡忡。若是仔細上前一看,還能看出他細小的眼睛裏暗藏的著火藥味。
“金先生,咱要給他上錢嗎?”更出人意料的是,這種能賺錢的事情在服務員那裏,反而還變成了一種不確定,要向主管詢問一聲。
“先上錢,看情況再上報老板。”金先生由於長時間沒說話,所以嗓音略顯幹啞,聽上去還有股令人心悸的狠戾味道:“媽的,今晚感覺不太平!”
服務員沒吭聲,拿著鑰匙跑過去上錢。
金先生獨自一人坐在櫃台裏,拿起桌上的煙盒,打開卻發現煙已經抽的一根不剩,這才想起自己憂慮的連買煙的事情都忘記了。
“媽的!”他莫名其妙的又罵了一句。
金先生原名金霸天,原本子承父業是個職業拳擊手,後來越混越差改行成了職業打手,在林遠光手底下幹過一陣,因為性格有點貪吞了林幫不少黑錢,被林遠光差點給剁手,所幸逃過一劫後,被安排到這家小遊戲廳,成了林幫的一個外圍成員,協助林遠光的大舅子莫長管理遊戲廳。
還繼續用他,林遠光是這麼回答的。
敢貪,是因為有膽,能貪到,說明此人頭腦清晰!
金先生也確實對得起林老大的一番點評,在不到半年的時間,硬是靠著手腕,把原來蠅營狗苟烏煙瘴氣的這麼一個遊戲廳給調弄的生意翻了好幾倍,連市區的賭場生意都沒這好。不提經營的方法,就提剛來立威他的做法。要知道現在遊戲廳的櫃台和水吧間,以前都是用來堆啤酒和砍刀的,那些看場子的家夥心情好了就喝酒,心情不好就拿刀四處比劃,打傷客人是常有的事情。
金先生了解情況後,直接設了個局把看場子的人騙到了一個小房間,然後控住住,親自用刀把每個人的小拇指都切了下來,十幾個人哀嚎了數小時,都沒能化解掉他的鐵石心腸。
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雷霆之勢,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就此過後,金先生的惡名算是立住了,連林遠光都禁不住說這家夥真是心狠,能成大事。
如今這間遊戲廳,除了開場投資的莫長,就數他的話最管用,是賭場的二號人物。
現在這位惡名在外的金先生,心裏亂如麻,往日那股處事不驚的態度,已經出現了一絲鬆動。
沒有別的,隻是因為徐誌彪今晚過來了。
不僅是他很重視,就連老板莫長也從小情人的被窩裏趕了過來,呆在二樓一間監控室裏看徐誌彪幾個人的一舉一動。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徐誌彪今晚帶上人過來,真是來打魚的,還是來挑事的,現在誰也說不準,隻能做應急準備。
徐誌彪在這片區域混了十幾年,人脈極廣,單以這一塊的實力比較,自己這邊其實還略占下風。
可就是這麼個形勢,偏偏有些腦子抽風的人,不想著好好賺錢,仗著林幫家大業大給他撐腰,反而還幹了一件往死裏得罪徐誌彪的事情,搞得不好收場。
那個腦子抽風的人,就是莫長。
按照幫裏的規定,自己再在這個鬼地方熬上一年,完全可以憑精彩的業績回到林幫核心圈,前提是這下節骨眼別出問題,否則猴年馬月都別想再熬出頭。
“金先生!”服務員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櫃台,語氣挺激動的說道:“老板剛才在耳麥裏呼我,說幫裏的兩位鷹級打手過來了,要我們去門口接待。”
“肯定是就近巡視的兩位執法堂精英趕過來了!”金先生麵色一喜,瞪了服務員一眼,喝到:“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迎接?”
“是是是!”
看著服務員跑出去,金先生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誠意十足的也往外跑。一邊跑還心裏忍不住暗暗念叨:“峰回路轉,執法堂的精英來了,不管徐誌彪他們是不是挑事的,這回也肯定有救了!”
不說別的,就單單鷹級這倆個字,就猶如定海神針般讓人放心。
一路火急火燎的跑,門口倆個礙事的人擋住了去路,金先生直接一個扒拉開,順著細縫就鑽了出去。
“靠,這麼心急是要趕著去死啊!”嚴飛扶住被推的踉踉蹌蹌的李倩,罵道。
李倩穩住身體,笑著挽了挽頭發,搖頭:“算了,咱們先進去吧。”
其實根本不用開車過來,因為農家樂離東大門遊戲廳不過才倆百米遠,直接走路可能更省事。
進來不過半分鍾,嚴飛就找到喊打喊殺的徐誌彪幾人,帶著李倩走過去,率先打了聲招呼:“徐誌彪,今晚收成咋樣啊?”
徐誌彪抬頭,熬得通紅的眼睛看了嚴飛一眼,微微一笑:“嚴飛兄弟來了,會打魚不,玩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