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奪劍!(1 / 2)

又是一陣風起的時候,顧川手中的劍再次舞動。

也許是因為和嚴飛離得比較近,他的身形停在岸上,白色的長袍上那些被水點打中而出現的傷口血漬,在漸漸擴大,整個長袍被血染透,呈現出烏黑,含著血腥之氣。

嚴飛不自覺的把手中的狼刃拽緊了些。

那些傷口並非致命,以顧川習武的身體,可能連影響行動都做不到,所以此時傷口之所以擴大,不是因為嚴飛有多厲害,而是顧川的經脈中血液狂湧造成的傷口二次開裂。

顧川神情依舊淡雅,默默的盯著嚴飛,先前的比試印證了自己這位從小未曾謀麵的宿敵確實並非等閑之輩,所以他放棄了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不再托大,決定真真正正的發揮出守家劍的最大威力。

浩氣從經脈中湧出,包裹著劍鋒陡然劈出!

作為一種內勁,浩氣是一種標準武者上限的重要因素,並非個人專屬,門外漢理解起來玄之又玄,但是一個真正的武者幾乎都夢想著開拓出這種力量。

隻不過因人而異,大部分的人從娘胎開始,部分經脈就自行堵塞,那股浩氣能被感受到,卻不能被凝聚起來為自己所用。除非有天大的機緣,將閉塞的經脈打通,這就算是屬於改變已定的命運,後遺症也不小。

顧川作為顧家現有的天才,經脈全開,幼年感悟到守家劍起手式的時候,就已經將浩氣融入進劍招當中,隨著年齡的增大,浩氣也愈發精純,否則也難以做到顧茅山嘴裏說的“一劍斷水流”的地步。

嗡!

劍在顫鳴,寒光閃閃,劍鋒如同奔走的驚雷,氣勢恢宏的朝嚴飛腦袋劈來。

撼山劍,一劍可撼山動地。

嚴飛將胸口含著的半口濁氣呼出去,身體右撤,順勢往水中滾過去。

劍落下去的瞬間,水浪以爆炸性的方式衝天而起,如同平地起高樓,把淺淺的河水劈作兩半,中間可見底下的河床,兩邊蕩起數十米之高。

嚴飛狼狽的從河裏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他不得不承認,這位顧家的天才,是他一生當中見到過最為厲害的劍術高手,甚至在對於顧川的進攻,完全無法匹敵。

再繼續這麼躲下去,被一劍斬死也是遲早的事。

顧家劍法很正,由於每一劍招都需要感悟,所以沒有一下是繁瑣的招式,劈就是劈,刺就是刺,但是對戰的時候,你偏偏破不開他的招數。越是簡單的方式,往往瑕疵也是最少的。

使劍的人是劍術大家,使的劍也是削鐵如泥的絕世利器,每一招又沒有瑕疵,這場戰鬥怎麼打?

顧川沒有管這些,而是朝嚴飛衝了過來。

嘩嘩的水聲在腳下響起,眨眼間兩人的距離就拉近到不足三米,小河的水剛沒過膝,上流飄落來的綠葉和花朵在水浪中穿過兩人之間。

嗡!

一劍斬向嚴飛的胳膊。

劍速猶如一道疾馳的光線,從遠到近的聲音沒有太大的差別,因為時間極短,該有的長音隻是在耳裏急促的響了一聲。

仿佛那把劍不是從顧川手裏劈過來的一樣,而是一直都在嚴飛身邊,才能發出這麼短的聲音。

聲音快,劍光更快,嚴飛的眼睛隻是忽閃了一下,一股從心底升起的危機感就讓他頭皮發麻起來。

鐺!

避無可避,但是手中關鍵時刻還有一把狼刃。

隻是抬起手腕,而狼刃還是準確無誤的將劍鋒擋住,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做出準確精準的格擋,這是長期的戰鬥經驗和預判危機的敏銳帶給他的好處,否則他不可能逃過這一次斷腕的攻擊。

“放棄吧。”顧川突然開口說道:“你擋不住我的,現在的結果已經是最好不過了,你斷了一臂,我報了父仇,兩兩相抵。要是你繼續這麼執迷不悟下去,等會可能連小命都丟了。”

雖然顧川說這番話不是空穴來風,甚至是好意,但是嚴飛還是非常不爽。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手臂砍掉,不管是什麼理由!

“你沒有資格勸我,有本事,自己來砍掉我手!”嚴飛怒吼。

哢擦!

原本就已經開裂的狼刃,在嚴飛說的話剛落音之後,再一次的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碎裂之音,刀上的蛛網紋逐漸擴大開來,並且還伴隨著聲音,刃口上的精鋼開始脫落碎屑。

“你的刀已經抵擋不了了,你還要這麼頑固的抗爭下去嗎?”顧川再一次說道:“人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做出努力,是聰明的選擇,但是如果連性命都丟了,那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閉嘴!”嚴飛雙眼怒睜,仿佛藏著野獸,隨時會跳出來給顧川咬上一口一樣,“你算個什麼東西!就你這種渣渣,老子殺你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