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的晨霧彌漫於津市的各處,讓大馬路上的汽車車速都維持在三十碼左右。
嚴飛在破吉普的搭載下晃悠了十幾分鍾,來到了津市一條步行街上。
隔著霧氣,駕駛座上的馬仔指著對麵,神秘一笑:“飛哥,知道對麵的那條街叫啥名不?”
嚴飛望著窗外,沒吭聲。
“想不到您還是個老實人呐!”馬仔像是被打中笑點一樣,扶住方向盤前仰後合,同車的虎子也是止不住的搖頭笑著。
其實對麵的地方,嚴飛是很熟悉的,那是星星街,第一次和唐心知有交集,就是幫她在星星街勸小姐從良來著。哪能不記得。
想著暑假也快結束了,也不知道再一次見到小丫頭,是個什麼樣的情景。
下了車,兩個馬仔帶著嚴飛穿過一家小飯館的過道,來到一處兩層樓前停下來,虎子大大咧咧的說道:“這就是老大找到的新地方了,以後再學拳,不用上郊區就來這,對您方便些。”
嚴飛點頭,上樓。
徐誌彪自上次和嚴飛學拳後,足足有一個月沒見了,整個人這段時間瘦了不少,看樣子沒少在拳腳上賣力氣。
打過招呼之後,嚴飛又把目光看向場地。
整個二樓全是按照健身房的標準設置,器材一應俱全,嚴飛看了一會把目光轉回到徐誌彪身上,“弄了這些,沒少花錢吧?”
“這點算啥,”徐誌彪豪氣一揮手,“這段時間我和弟兄們一起練武,感覺渾身充滿了幹勁,見誰都不怵,收保護費那叫一個爽快,腰包也鼓了不少。所以弟兄們都挺讚成買個小樓,平時來市區辦點事,也方便有地方落腳。”
嚴飛接下來教了徐誌彪一些比較實用的格鬥術,以及人體部分關節的弱點,一個上午,徐誌彪就照著嚴飛的講解,跟小弟們相互比劃練習著。
隨著太陽高照,到了中午飯點,徐誌彪把嚴飛請到路口的飯館撮一頓。
酒過三巡,嚴飛和徐誌彪以及幾位心腹小弟都基本一人吹了三四瓶酒,不至於吐,但是都燒腦燒的迷迷糊糊,狂吹牛逼。
嚴飛說他一個能打十個,徐誌彪歪眼斜眉不屑的一撇嘴,你那算啥我都三十好幾歲一夜十次不成問題。頓時徐誌彪的豪言壯語引來小弟們的一陣吹捧,紛紛端起酒杯敬英雄。
一杯酒剛下肚,眾人的崇拜之情還沒消退,徐誌彪又冷不丁的補充道:“不過這起夜十次也不是好事,有時候就光難受,尿不出-------”
噗!
幾道從嘴裏噴出來的酒水帶著股酸氣全給噴到他大盤子臉上。
就在幾人又進行新一輪的吹牛逼大賽之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在左側的飯桌上響起:“來人,我要吃飯。”
徐誌彪把臉轉過去一瞅,嘴裏不停咋呼著:“嘿,這小子說話有意思哈,直接喊來人,不說點餐說要飯,哪裏冒出來的怪胎!”
嚴飛則是徹底把那份吹牛逼的勁頭收斂的幹幹淨淨,然後默默的把自己的臉勾拉到很低,幾乎要貼上了自己麵前的餐盤。
這家夥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在這種地方都能碰上!嚴飛在心裏哀嚎默道。
能讓嚴飛如此忌憚,此人自然是顧家的大少爺顧川了。
自從搶了那把守家劍,嚴飛每天都要花上一點時間觀摩欣賞一番,這一觀賞,就更加不想還了。
那把劍絕對是嚴飛所看過的最好的一把劍,龍任之酷愛收藏古代的寶劍,收了一間屋子的劍,但沒一把能比得上守家劍。所以這麼好的東西,以嚴飛那摳門的勁頭,想要他還回去,心裏那是一千個不願意。
可畢竟是搶來的,良心會痛,所以嚴飛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絕對是顧川無疑。要不說虧心事做了有報應呢,怕什麼來什麼,他越是不想見顧川,就偏偏讓他和顧川來一場狹路相逢。
顧川此刻可沒有心思去管他,聞著後廚飄來的香味,肚子立刻咕嚕嚕的鬧騰,拿起菜單,一口氣點了十幾道菜。
第一道菜上的是芋頭排骨。
周圍的人隻見到顧川埋頭在碗裏,一通狂吃,連同湯汁下肚,一分鍾不到就解決了一大碗滿滿的芋頭排骨!
“嘶!”周圍食客倒吸口涼氣,牛逼,太牛逼了,這他媽比喝水還快!
“臥槽!”徐誌彪眉毛抖動,睜大眼睛:“這人吃東西都不用過喉嚨的嗎?絕活啊,要是參加那些吃東西大賽,第一名絕逼妥妥的!”
第二碗蔥爆羊肉,被顧川以同樣的速度給解決掉。
第三碗,第四碗-------
大家也忘記了吃喝聊天,全部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吃飯界的奇葩,震驚的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