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孤狼特種大隊。
故地重遊,嚴飛心裏也是十分感慨,望著四周,語氣深沉的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臭傻逼,把我放下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接著他的話罵道。
嚴飛揚手把拿著的藤條甩出去,打在自己左側倒吊在老槐樹上的一個小屁孩身上,不算很重,但足夠疼的讓其齜牙咧嘴。
不遠處還有兩個與掛在樹上的小孩年紀相仿的家夥,相互之間擠眉弄眼,笑的十分歡實。
“你還有臉不服氣!”嚴飛看著小屁孩,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情景,雖然覺得親切,但是努力做出一副板臉嚴肅的樣子,畢竟現在他可是教官:“你說說,為什麼許誌和曹陽可以定住鞭踢十五分鍾,而你牛魔王卻不行?”
“我叫牛小莫,不叫牛魔王!”樹上的小孩氣的牙癢癢,衝嚴飛瞪眼睛。
“我說你是啥就是啥。”嚴飛輕鬆應對,陰笑說道:“這倒吊的時間快到了,要不要給你再加點?”
牛小莫小臉慘白,“你這個魔鬼,你------你就是壞妖怪!”
嚴飛聳聳肩:“讓你們打好基本功,是為了將來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到時候什麼妖魔鬼怪統統被你打倒,想想看這是多麼牛逼的一件事情。可你居然在第一天上課就堅持不下去了,我要是不給你一點教訓,你讓其他的小屁孩怎麼想,以後跟你一塊偷懶?”
“你就是故意的!”牛小莫一臉的倔相:“明明可以在室內訓練,你偏偏把我們拉到室外,我不是頂不住動作,這裏好多蚊子,咬的我又疼又癢,我一時沒忍住才倒下的,這不能怪我,隻能怪你故意找事!”
“哦,是這樣啊!”嚴飛點點頭,淡淡說道:“那現在蚊子還多嗎?”
牛小莫自從掛樹上,身上盯了好多的大包,手腳被綁,蚊蟲上去就跟咬死豬似得輕鬆。
“多!”
“那現在為什麼能夠堅持住呢?”
牛小莫非常不耐煩:“傻逼!因為我手腳被綁了!”
“你現在除了忍受,什麼也做不了,而剛才你卻是有機會去選擇,所以你沒堅持住。”嚴飛突然凶惡了起來,一字一句的喝道:“你這叫犯賤!”
牛小莫眼睛一紅,被嚇得都快哭出來。
“你的回答讓我很不滿意,所以你的倒吊時間再加上一個小時!”嚴飛說完,轉身朝後麵走去。
指著那兩個看熱鬧的小屁孩,嚴飛冷冷說道:“明天我還會過來,還是抬腿鞭踢定型,時間是兩個小時。你們自己做好準備。最後我再多說一句,沒人求你們,是我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心態不收好的人可以自行退出,隨時打報告都可以滾蛋!”
走出訓練場,門口停著的一輛勇士車上,戴著墨鏡的胡甲從他先前的訓練就一直在看,直到現在。
上了車,坐在後座上,開車的司機趕緊把準備好的礦泉水遞過去。
“是不是找回了那種自己小時候的感覺?”胡甲樂道。
“嗯,”嚴飛喝了一大口水,點頭說道:“當年我可比這幾個家夥強多了,一吊就是一整天,什麼狗屎武功,垃圾師父,我幾乎能罵上一整天不歇氣,我師父氣的飯都吃不下,玩了命的練我。”
“我聽龍任之說過,他氣歸氣,但是說你小子身上那股倔勁是好東西,是個能學武的苗子。”胡甲笑道,隨即話鋒一轉,“現在的孩子都是溫室裏培養出來的,有些時候擔待些,心眼放寬,情況在改變,方法也要與時俱進。”
“這個我懂。”嚴飛點頭。
“上次我和曾老頭見了次麵,他說要我抓緊看著你點,督促你今年就把婚事辦了,你心裏有沒有合適的?要是沒有,我幫你張羅一個?”胡甲說道。
“我現在還沒這個打算。”嚴飛愣了愣,輕聲回道。
“那你打算到什麼時候結婚?”胡甲進一步逼問。
嚴飛沉默下去,這件事情,他想過,但每次一想,有種莫名的恐懼。
胡甲歎息一聲,跟司機說道:“開車吧。”
一路駛出營區,崗哨的衛兵標準的行了個軍禮。
出了營區,嚴飛就開門下車了,胡甲在嚴飛腳步落地的時候,才幽幽的說道:“嚴飛,是我對不住你了。”
嚴飛身形一滯,良久後說道:“司令,你想多了。”
待到嚴飛走遠,司機一頭霧水的問道:“司令,老隊長怎麼了?”
“他在害怕,他的父母當年把他一個人扔下,他一直沒承受得了那股孤獨的恐懼感,一直覺得自己萬一哪一天出事了,孤單一個人無牽無掛,不會影響到別人,出現像他一樣的悲劇。離開部隊這一年,他好了很多,但涉及到婚姻問題上,他還是沒能衝破心理壓力。”胡甲蒼老的眼睛裏流露出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