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十幾輛警察如同瘋狂咆哮的蠻牛飛速而至,將穀酒廠徹底包圍起來之時,徐誌彪坐在陽台上沉默的抽著煙,心情複雜。雖然知道這一切肯定會來,但是真到了這一刻,那種僥幸心理被摧毀的一幹二淨,其中滋味實在是一點也不好受。
盡管在警察麵前再三強調,自己和大雁湖項目的案子一點關係也沒有,而且自己手上還握有證據證明自己清白,可是這些注定要徒勞無功,隨著在附近車庫中搜出他的XJ5779麵包車,他立刻被銬上手銬,帶上警車。
局長親自督查現場,很是反感的看了一眼徐誌彪消沉的背影。光是憑著經驗,很難第一反應判斷出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自我辨白是否具有真實性,徐誌彪此刻就算說破天,也洗清不了嫌疑,在加上車子也從車庫裏搜出來,這種情況下要是三言兩語就能全身而退,警察也未免太不專業了些。
車隊開回市警局,刑偵大隊隊長將剛才的情況做出分析整理,再向同車的局長做複述:“搜出來的那輛嫌疑麵包車我查驗過,除了部分地方和監控畫麵裏的犯罪車輛有細微差別之外,其他特征基本符合,不排除搜出來的車輛事先被動過手腳從而躲避偵查的可能。至於徐誌彪本人的無罪供訴,提出真正的犯罪車輛現在正躲在溪穀縣一家煤礦中,我派了一組組長帶著幾位同誌過去那家煤礦進行搜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傳過來。”
“嗯,這件事情你多上心,審訊工作要連續不斷,給予徐誌彪強大的心理壓力,一定要在晚上十二點之前,將這件事圓滿解決。”局長眯著眼睛,靠在座椅上,臉色疲憊的說道。
過了一會,局長的手機響起鈴聲。
接通後,局長聽著對麵說的話,嘴裏不時低沉的嗯哼一下。
再次掛斷電話的時候,局長頭疼用手掌杵著額頭,叫了下司機:“小趙你等會在市第一醫院外麵停一下車,我要去看望那些受傷的工作人員。”
隊長很是意外,局長的壓力居然是來自醫院方麵,而不是偵查重心上,這是他所想不到的,隊長帶著試探的語氣問道:“傷情很嚴重嗎?”
“兩個腦震蕩,一個門牙打掉了八顆。其他人都是皮外傷。”局長緩緩說道:“我現在趕過去,還有另一個原因,本市的新都報刊一位記者已經開始接觸傷員進行采訪,怕此事被媒體登報出現不良影響,市長現在從辦公室趕過去應付了,我也得跟著一塊去。”
“新都報?”隊長愣了愣:“我印象當中,這是一家民營的娛樂報刊吧?”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捅起事來,才不計後果。”局長對這些娛樂報刊一點好感也不存在,所以眼睛裏寒光頓生,很是氣惱的說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把消息走漏出去的------”
另一邊,一組組長帶著人去到陽猛的煤礦上搜查了近半個多小時,最後是無功而返。
在外麵蹲守的幾個徐誌彪手下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一直觀察著煤礦,卻最後還是讓陽猛將那輛麵包車全部送了出去。
在麵包車進入煤礦的時候,麵包車就被最快速度拆卸成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零件,外頭的鐵殼也被分割成小塊,所有的零件藏在貨車中被煤堆壓住,看著就像是一次次普通的運煤,慢慢的將麵包車所有的零碎件都送走了,這樣一來,一組組長自然是查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聽到一組組長從前方傳來的消息,隊長忍不住的有些生氣,在審訊室裏一聲喝道:“徐誌彪!你現在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我足夠尊重你提供的每一句線索,可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事情都在證明,你一直在用粗劣的手段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在試圖轉移我們警方的視線,莫非你真的覺得,我們警方就是這麼容易糊弄的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盡管現在的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但是徐誌彪也不得不這麼說。
“沒什麼好說的了。”隊長對著身邊做記錄的警員說道:“你去把門反鎖,別讓外麵的人進來。”
警員知道隊長的意思,雖然講究理智審訊,但是很多時候,簡單粗暴往往最有效。
待到警員關門後,隊長一拳轟在徐誌彪的左邊臉頰上。
這一拳力道很大,將徐誌彪的身體連同下麵的座椅都打倒在地,徐誌彪隻覺得臉上像是被一道利劍貫穿了一樣的疼,哇的一聲吐出一嘴巴鮮血以及幾顆碎掉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