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市師範學院,職工宿舍一樓的最左側房間。
滿頭白發的蔡先明走到門口,一旁站著的是教導主任肖正,在輕輕的敲門過後,房門推開。
“同誌你好。”開門的是一個年紀三十歲左右,身穿體能作訓T恤,一眼給人的感覺十分壯碩的軍人,還沒等詢問,蔡先明就率先握上了他的手,滿是親切的說道:“我是這裏的校長,非常感謝你們過來幫助新生軍訓。”
“校長您好。”軍人的語氣很有禮貌,做出往裏請的手勢:“我們的總教官在裏麵。”
來到宿舍的時候,這裏隻有數個空房間,床架需要去校務處登記然後再到倉庫搬過來,忙完這些後又要組合裝上成為床鋪,整整一個下午單單做這一件事就讓大家忙的汗流浹背。
在校長和教導主任進門的時候,正巧嚴飛在和老兵一起組裝床架,臉上全是汗水和灰,看著有些狼狽。
“隊長,校長來了。”開門的軍人喊了一句。
“讓他等一等。”嚴飛拿著扳手固定螺絲,連頭也不抬的說道。
在場的有不少是部隊的老班長,在嚴飛出聲的那一刻就不禁心裏犯嘀咕,這隊長做人未免也太實在了,雖然手上有事,但就這麼把人家校長晾到一邊,人家校長心裏難免會不痛快。
“沒事。”蔡先明看到一旁軍人那略顯尷尬的目光,笑了笑說道:“我在部隊也幹過十幾年,當過軍校的老師。你們隊長這種做法是很對我胃口的。”
這一等,就等了十幾分鍾,九月份的津市還得再過一個月才能感受到涼爽的秋風,所以現在整個宿舍裏一片悶熱,蔡先明和肖正兩人如同呆在一個蒸拿房裏,汗衫逐漸濕透了起來。
“這幾個宿舍都要安裝好電風扇,今晚熄燈之前把這事落實好。”蔡先明轉過頭對著肖正說道:“還有蚊香和花露水都備一點,再跟校務處溝通一下,搬一些桌子和椅子過來。”
肖正說道:“這些先前就準備過了,晚一點我會派人送過來。”
“嗯。”
把最後一個組裝好的床鋪移到角落位置之後,嚴飛到洗漱台便洗了把臉,走到校長身邊,笑道:“校長好,我是今年過來師範學院組織軍訓的總教官嚴飛,很感謝您給我們這幫兄弟安排食宿問題。”
“太客氣了。”蔡先明伸出手掌:“鄙人蔡先明,我身邊的這位是我們師範學院教導處主任肖正。”
嚴飛和兩人握手。
“這次過來,除了感謝大家辛苦過來組織軍訓以外,更是有個不情之請。”蔡先明說道。
“您講。”
“我們學校希望在新學期中,學生們有一個更良好的麵貌和習慣,所以這次軍訓,我希望加入更多部隊作風的新鮮元素進來。比如疊軍被和軍體拳。”蔡先明說道。
軍訓也會教這些,但是蔡先明的意思很明確,不是像以前一樣走個過場就拉倒,而是真真正正的教會大家,並成為以後在學校裏的一種生活標準。
而這樣一來,無疑讓嚴飛和軍訓的這些教官,又多承擔了一份責任。
嚴飛想了想,說道:“沒問題,但也請校長能和同學們多溝通一下,我們不嫌麻煩,隻要同學能夠認真配合軍訓就好。”
剛入校的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一言不合就撂挑子,跟教官對著幹的也不在少數,嚴飛很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的出現。
“這次新生的軍訓考核,是直接跟期末的學分和老師評價掛鉤的,如果出現經常遲到早退或者更嚴重的現象,我們也許會在開學之前就予以退學處分。”蔡先明也是下了狠心,看樣子是要把這次軍訓,當作動真格的一次試煉了。
“那就謝謝校長了。”嚴飛笑道。
晚上八點鍾左右,在校長的邀請之下,嚴飛和三十多位教官一起來到學生宿舍。
毫無意外,學生們大部分都出校門去外麵嗨了,無論是剛入校對於一切都充滿新鮮感的新生,還是一個夏天和同學們沒見麵的老生,都迫切的想要一個發泄放鬆的渠道。
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同學呆在宿舍,嚴飛就讓教官給他們講解一下如何疊軍被,遲早都要讓他們接觸到這些,早知道技巧比晚知道要好得多。
“等會你們的舍友回來可以跟他們吹牛,他們肯定不知道這被子怎麼疊成豆腐塊。”每出一道門,嚴飛總是用輕鬆的語氣,跟學生們開玩笑。
出了男生宿舍,蔡先明對嚴飛說道:“嚴隊長,你對這幫孩子有什麼看法。”
嚴飛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邀約同學去外邊玩,就光是我們剛才走過的宿舍,十個有九個都沒有搞過衛生,這是有點懶散了。”
蔡先明蒼老的眼神裏透出一絲無奈:“所以必須要整頓一下。後麵的宿舍樓是女生宿舍,咱們去那邊看看。”
後麵的教官聽說要去女生宿舍,都是有些小激動,交頭接耳的小聲嘀咕著。作為一個男人來講,這種事總是能引起共同的興趣。